在她不去挖掘现场的时候,总会见到这样的病人隔三差五找上门来,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而在我亲历的多次她医治病人的过程里,我只有一次见过她这样叹气,那次那个病人死了,死的时候全身溃烂,就在我躺着的这张床上。
“妹坨啊,你这些伤有多久了?”拎着口箱子从隔壁房间返回,娭毑用她生硬的普通话问我,一边把一些瓶瓶罐罐从那只古老的箱子里取出来,放到旁边的圆桌上。
“快三天了。”
她又叹了口气。“三天哦……”
接着一阵冰冷的感觉从我后背由上而下匀了开来,碰到伤口再次一阵刺痒,我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沾过水么?”
“用双氧水洗过。”
“是不是还去医院看过咯?”
“嗯,本来以为是普通的伤,所以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瞎来,这伤口都坏掉咯……”
她这一说不由得令我心再次一沉。“娭毑……”
“么事,我再瞅瞅。”一边说,一边继续用那种冰冷的东西在我背上涂抹着,片刻一股股腥膻的味道随着她的动作从背后传了过来,闻着很淡,却让人觉得恶心。
我瞥见边上小默罕默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是忍不住问:“娭毑,你给我抹的什么?”
娭毑没有回答。一边继续抹,一边再道:“妹坨,你晓得苗家人的蛊么?”
“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