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应该是条很窄很低的通道,因为里头回声明显比仪式房里小了很多。他们抬着“我”快步朝前走,一路无声无息,片刻,随着一道门吱呀一声轻响,一股干燥的气流随即扑面而来。
虽然隔着一层布,我仍然看到了太阳的光线,灼热刺眼,透过布料白茫茫一片朝我压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已经就那样过去了。
而我在娭毑家的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我无从知晓,事先怎样也完全没有料到,这大脑中的一行,会行进如此之久。
否则我会就这样贸然地闯进来么?
这问题,我却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我自己。
那之后,是一段漫长的路程。
我无法去计算时间,只能凭着眼前日照的强度和角度,来判断可能到了一天中的哪个时段。没有马,没有车,这些人靠着两条腿走了大概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在日落之前,总算把“我”带到了目的地。
我想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最简陋并且人丁稀少的法老王的送葬队伍。
寥寥无几的数名祭司,一路过来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见到坟墓,才有人轻轻说了一句:我们到了。’
我感觉我们仍在一片荒漠里,周围除了风就是沙,还有那座我的眼睛所无法看到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