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疼痛非常明显地缓和了,并很快消失,我得以重重缓了口气,像死而复生般放任自己尸体似的平躺在床上:“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小默罕……”
“吗啡。本来是怕你伤重,这地方很可能没备这东西,所以从实验室里搞了点过来。”
“谢谢……”
“不要道谢,我害怕你道谢,你只要记得分成的时候多加点百分比就行。”
“小默罕……”这话令我不由得想笑,却不知怎的叹了口气,我望着这个黝黑的,放在人堆里几乎就找不到踪影了的男人,由衷道:“除了你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放心去相信的了,小默罕。”
“你曾经有放心相信过任何一个人么?”他问。
我怔:“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从没见过你真正相信过谁。”
“不可能吧……”我笑笑。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想继续再说些什么,却很快住了嘴,只将话题一转,问:“那架飞机,真的不见了么?”
“是的,他们只发现了我,没提到其他任何人,以及那架飞机。”
“也许它没坠毁。”
“是么。”
“如果真的坠毁了,那得多大的动静,新闻里早就该播出了。”
“那倒也是。但,如果没有坠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其他人和飞机又去哪儿了?”
他目光闪了闪:“这就不知道了。
“真他妈的见鬼……”轻轻骂了一句。还想继续琢磨那些问题,却发觉脑子开始有点不太听使唤,我想可能是吗啡对我脑神经开始起了作用。
“对了,你说飞机坠落是因为那个复活的木乃伊?”耳边听见小默罕默德又问,声音变得有些遥远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