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再次昏迷的,从战场到这个地方,似乎只是刹那间的事。就像在博物馆受到突袭后的一瞬,再睁开眼,蓦地便见到一片古代的战场。
梦?
但梦里会有这么清晰的疼痛?
默然,她抬头在这片空间里静静观望,很仔细。
这是艘不大的船,木结构,式样古老而陈旧。似乎正靠岸停泊着,因为能看见岸边的灯火时不时闪烁在船窗的光芒。船身不断随着底下的浪一起一伏,一波波嘈杂从倒垂着的布帘子外面卷进来,很热闹的样子,夹杂着隐隐的乐器声。乐器声同样老旧,古老的笛子,简单却也悠扬地吹奏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曲子。
身子挪了挪。双手被反绑着,同样被绑着的还有两条腿。机枪就扔在一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能从背后伸出手。
显然把她弄到这地方的人,似乎并不懂得把这玩意儿放得离一名特警那么近意味着什么。目光轻闪,展琳唇角牵了牵。
忽然门帘一掀,抬头,便见一条瘦小的身影从外面跨身进来。与此同时外面一团巨大的篝火轰然蹿起,张扬在风中,展琳忍不住闭了闭眼。
帘子随即放下,然后展琳便看到一双浑浊的眼睛,嵌在一张扁平的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凑得很近,冲着她嘿嘿地笑。
展琳蹙眉。
这老头是光着膀子的,只有一条肮脏的破布围着私处,令他本就枯瘦如柴的身体看上去更加惨不忍睹。看上去像是中东一带的人,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