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上午他来了,让我安排你的生活,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关照过一个女人。”

“……我们以前认识。”

“以前?”打开另一摞卷宗,他的手指在纸面漫不经心地游移:“从我记事起除了宫里和卡纳克,他就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展琳沉默。

他抬头,微微一笑:“换个话题吧,你沉闷得让我无趣。”

“我只是还不好说你们国家的语言。”展琳本来想说:“我只是还不能很好地说你们国家的语言。”心里没来由一乱,语法紧跟着就开始乱套起来。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轻轻收起卷宗,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眼底:“而我记得……昨晚你说话可是流利得很。”

“偶然我也能……”话音未落,顿了顿,因着他忽然起身踱到她的身边。

“琳,说说看,那天怎么就从船上离开了?”说着话,他的手指伸出,无声地插入她的发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被他的举动惊了片刻。

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直视着自己,黑水晶般剔透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发丝,随着他指尖的轻揉而闪动,像两簇柔软的火焰。

半晌,她一字一句地回答:“这还用问我吗,王?”

他笑。直起身,抬手轻轻拍了一下。

片刻,门开,一名黑奴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横托着展琳的那把机枪,毕恭毕敬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展琳抓着枪,朝奥拉西斯看了一眼。

那名黑奴随即离开。直至大门重新合上,奥拉西斯低下头,迎向她的视线:“如果我要伤害你,你真认为自己可以很健全地从那船上离开?”

“我对我自己,就像你对你自己一样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