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耶鲁再次沉默。

“我曾经告诫过你,即便再如何讨厌着那个背弃了你的国家,也不要表现在自己的行为上。可惜……”放下梳子站起身慢慢踱到他身旁,俯身,轻轻抚摸住他刚毅而微微有些僵持的脸庞,她轻声道,“我总是忘了,你是个如此忠实于表达自己真实感情的人,西耶鲁……”

微温的气息羽绒般轻拂在西耶鲁的鼻尖,很近的距离,一截睫毛的距离。

空气很静,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自己极力克制的呼吸声中,一下一下由缓到急。

赛拉薇的气息,如同牛奶缠上蜜后最细腻的芬芳,20个年头日日夜夜侵蚀在自己的鼻腔,自己的脑海,自己的梦境,自己的骨髓的芬芳……

“赛拉薇……”逐渐变得滚烫的唇小心翼翼移向那玫瑰般妩媚的嘴时,他听见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干涩而低哑,有些颤抖,有些怯懦。

而即将贴近的一瞬,迎接他的,却是那玫瑰花瓣中溢出的一声叹息:“该走了,西耶鲁大人……”那张美丽的脸擦着他的颊,轻轻滑过。手一松,赛拉薇倒退着缓缓直起上身:“太晚了。”

芬芳的气息转瞬远离。似乎想留住那飘逝在空气中最后一丝余韵,西耶鲁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站起身,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人满了?”

“没错。”不耐烦地应了一声,那叉腿挡在船头的粗壮船员越过展琳的头,朝她身后扬了扬手:“萨鲁得!快!船要开了!”

“不能再多一个人吗?”不死心,展琳就势朝甲板处挤了挤,陪着笑:“就一个,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