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当初你对它并不依赖。”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对它依赖?”
“那得问你自己。”看着她,他的目光似海。没人喜欢在感到冷的时候贴近海面。
“我想我应该走了。”转身想离开,肩膀上的手却有力地一收。
“说说,琳,为什么过去可以很不在乎地随它被我拿走,现在却对它这么依赖?”
“没什么好说的。”冷冷地回答,用力甩开他的手,近乎粗鲁。
“你觉得靠它才能真正帮我是吗?”耳边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
展琳的心跳忽然间加快了,在感觉到他的气息轻轻缠绕着发丝的瞬间。然后用力笑了一下:“我有必要为你想那么多吗,奥拉西斯?谁告诉你我……”
“谢谢……”他低声道,脸静静地靠着她的颈弯。
她的身体僵硬了,连同她倔强的唇线:“谢什么,我已经没力量帮到你什么了。”
“力量吗……”手重新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从后方环到她面前,然后将手在她面前摊开,再将它合拢:“琳,这是什么?”
“拳头。”她随口一句,然后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可笑。
“我叫它权力。”
蹙眉,她侧眸,在黑暗中望着他。
船似乎已从集会的热闹中沉静了下来,隐隐还能听见余兴未了的人,在月光下不知道对着哪扇舷窗哼唱着情歌。不时有零零落落的脚步声在甲板响成一片,伴着压抑过后的笑声,噼里啪啦一晃而过。
“什么叫做权力?”在那些声音消失过后,他继续道,用他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在那些动荡不安的日子里,我曾以为……不,或者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权力这东西,就是我父亲手里那把叫做权杖的东西。”
抬头,他安静的眸子里忽然溢出一道蔚蓝色的光,透过瞳孔暗绿色的膜,直直投入展琳的眼眸:“后来才明白,其实权力,一直都在我这里。”伸手,他将自己的掌心对向展琳:“因为我把它遗失了,又在这里找到了它。在我为了丢失权杖而失魂落魄的时候,它一直都在,琳,正如你的力量。”
展琳目光闪烁,在他掌心的温度,和他眼眸的晶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