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尽数剥落,由上到下,由里到外,堆在水池边,像是堆烂咸菜。
水池里的水是温热的,由两名使女先后将预备在缸里的热水徐徐倒入蓄水处,再经由水池上方的狮头,混合着原本冰冷的水从内朝外喷出。
皂质抓挤出来的泡沫刺痛了眼角膜,那些使女的手脚很轻,但亦很仔细,悉心搓洗着展琳身体的每一处,直到确定没有垢污可以揉搓出来了,这才满意地将她放倒在水里,用这尼罗河地底暗流纯净的液体一遍又一遍将她冲刷干净。
然后擦拭,用着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力道,一下下直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泛出一层微微的红。
擦拭背脊的时候她听见她们低低地议论,想来,是自己背上曾经受过的创伤,那些几年几十年都无法抹去的伤痕吓到了她们。
最后一道程序是涂抹香油。那些浓烈得让人想呕吐的东西,同样被周围这些悉心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涂遍她整个身体。
整个过程没有经过一丁点的掩饰,一览无遗地在边上软榻中阿努那双不动声色的暗绿色眸子里。它的手指一遍遍缠绕着自己的发,它的目光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
它说琳你在脸红,很漂亮的色彩,我很高兴。因为在你的眼里我终于是个男人,而不是一头狼,一只连换衣服时都不需要避讳的畜生。
它说琳你知不知道,早在我还是头狼的时候就已经这样看遍了你的全身,但这样完全清楚看见你周身的色彩——你发丝的,你瞳孔的,你嘴唇的,你肌肤的色彩……还是第一次。我的世界曾经是黑白的,我的琳亦是美丽却黑白的。彩色的琳……发丝和肌肤燃烧着的琳……我要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身边侍女温柔按摩着它同样一丝不挂的身体,而它肆无忌惮地张扬着奥拉西斯健美优雅的轮廓,冰冷的眼目不转睛地凝视展琳无处避让的视线,微笑着,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愉悦的呻吟。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和能力。周身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禁锢着,那种比任何肉眼看得见的镣铐都要坚固和不可抗拒的东西,凝固了她的血液,凝固着她每一个关节,就连说话都不行,她的嘴张不开,在阿努见到她的牙将嘴唇咬出一丝鲜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