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九的虞国大理寺天牢,比今年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的热闹。
且不说正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夜谨,宇帝,大皇子,左相,被这阵势吓得连忙赶来的刑部尚书,还有开始扭打的南国使臣,以及跟随的柳云舒,侍卫七七,让本还算宽敞的大理寺大牢显得拥挤狭窄了起来。
这样的阵势,让平日里见不到几个高级官员的狱卒们都心中忐忑了起来见到宇帝进来了,在一旁的大皇子夜阳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宇帝恳求道:“父皇,弟弟从小在外放养,身子娇弱,经不起折腾,这四十大板他怎么受的了啊……”
他说得颇为诚恳,似乎眼中还带着点朦胧的,似有似无的泪花。
左相连忙上前一步,他已是将近六十岁的人,身体看起来健朗,眼中仍是一片锐利,义正严词道:“陛下,皇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们虞国不能因为一个不忍,而乱了朝纲,乱了纪法!”
七七在一旁看着他们,眉头微微的皱起,旁边的南国使臣冷哼了一声,其中一人捂着被打得乌青的眼眶,恨恨的看着在一旁的夜谨。
这人大概就是和夜谨扭打在一起的人了。
不知道他半夜来牢房干嘛,肯定是挑衅,不然夜谨怎么会和他对打了起来。
刑部尚书在一旁,滚圆的身子不停的抖着,脸上滋滋的冒着汗。
七七又看了看左相,这个人不是夜谨的外公吗?怎么还帮着皇帝打自己外孙啊!
宇帝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笑的极冷>道:“左相说得没错,难道朕的御旨还有收回的道理吗?!”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声尾稍稍上扬,显得极有气势,道:“来人,用刑!”
“是。”
立在一旁的狱卒赶紧领命,丝毫不敢怠慢地拉过毫不反抗的二殿下,固定在行刑所有的长凳上。
狱卒举起板子的时候,又犯了难。
这长凳上,卧着的可是二殿下,这一年多来,宇帝对他的疼爱可是周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