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那人如今实在不好见人,您要不下午再见可好?奴才也叫人给他 饬 饬啊。”徐卫皱着一张脸道。
“啧……得了,那你去吧。”太子爷摆手道。
徐卫如蒙大赦啊,宁愿被太子爷嫌弃也不能叫太子爷见着那……那可是大事。
得了太子爷的首肯,徐卫忙不迭的叫人:“快去,将那何焯提出来,好好洗洗换换衣裳,打理干净了,给他吃喝好,再带来啊!”
小太监藕根忙应了,亲自去刑部提人去了。
要说这藕根也是个奇葩,有一回,他跟着师傅徐卫去伺候太子爷,就在遵化的时候,后花园里有那么一池子荷花,到了藕成熟点的时候,杜主子只说了一句,藕根好吃。
这小太监也不知踩着啥,慌了神,一头栽进了湖里。
这可是大罪,捞出来也是个死。
可杜主子没生气啊,还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的。太子爷一见她笑了,也不生气了。
杜主子指着湿淋淋的小太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藕,以后就改明儿叫藕根好了。”
本事玩笑话,藕根可当真了,当下就跪谢了杜主子。
倒是叫杜主子挺过意不去的说她只是玩笑,哪有随意给人改名这么随意的。
自打那以后,藕根转了时运,跟着徐卫做了徐卫的徒弟。
藕根去了刑部,自有人接待,听说他来提何焯,那人愣了一下:“敢问叶公公,这是……太子爷的意思?”
在外头,自然没人敢叫他藕根,还是叫他本来的姓。
“这话问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我自己做主张不成?赶紧的提出来,找个地方洗涮干净换了衣裳,吃饱肚子,太子爷等着呢。”藕根道。
“哎,得嘞!”那人不敢耽误,忙应了。
心说这事也过去久了,这人倒是一直没死,看来也是太子爷后头撑着的缘故了。
何焯从一开始进来等死,到后来生不如死,一直都不知道外面如何了。
先前是一天三遍上刑,再后来就丢在一边,没人管他了。
如今,牢里的日子都快习惯了。
藕根和那狱卒过来的时候,就见他正与一只老鼠说话呢:“鼠兄啊,你一日三番四次的来,可惜我这里并无吃食,那点子牢饭,我自己个儿都不够啊!”
“哎,鼠兄啊,你莫不是怕我寂寞,来瞧我的?”
“哎,可惜我这里没有笔墨,不然,我也好花下你的模样,如此与我相伴,也是缘分啊!”
“鼠兄啊,你说你这一身灰毛里,还有白毛,瞧着你年岁可不小了,你莫不是成了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