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夫呵呵笑道:“十全十美岂不更好?老汉倒也不缺这几个子儿,但二位走在野路上,眼见天快黑了,莫说你们一男一女都细皮白肉的,颇招劫匪,只怕前面山坳子里,先遇着狼。”

时阑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抠出一个布包,数出二十文钱:“也罢,有劳老丈。”拉着杜小曼爬上车。

老农夫接过钱,数了一遍,塞进腰间的褡裢,一抖缰绳,一扬鞭,驴车得得前行。

乡野土路颇为不平,杜小曼靠着柴垛,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夕阳西下,天渐渐变黑,在她觉得全身都快变成柴禾被颠下来的时候,老农夫说了一声:“到了。”

杜小曼转身抻着脖子越过柴堆向前看,之间前方浓黑的夜幕中,遥遥出现昏黄的灯火,渐渐勾勒出一栋小楼的轮廓。

驴车在小楼门口的旗杆下停住,杜小曼揉着酸疼的腰跳下车,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嘣嘎嘣作响。

时阑在她之后下了车,杜小曼向老农夫道了声谢,走进客栈,一个小伙计热络地向时阑迎去:“公子爷和夫人打尖还是住店?”

杜小曼抢着说:“要两间客房,然后再吃晚饭吧。”

时阑虚弱地道:“夫人,住店的钱刚才付了车钱,只够要一间房了。”

骗鬼,我相信你绝对能把这间客栈买下来!

杜小曼暗暗磨牙,小伙计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夫人,小店的客房床绝对够大,山野之中,夜晚风凉,还是合睡暖和,是不?”

杜小曼只能厚着脸皮不说话,时阑像刚舔完猪油一般地笑了,订了一间房,杜小曼走到大厅的空桌边坐下:“我快饿死了,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