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心脏的位置。
将军,你知不知道,那日你在鎏乐中了毒箭,我送你回圆辽,一路上,我都恨你的马跑得太快,恨这条路有个终点。
你安静地睡在我怀里,我却自私地想:日月可不可以不要再变换?这一刻可不可以就此停住?
对不起,我趁你没有知觉的时候,偷偷的吻你,放肆地抚摸你合着的眼睛,泪湿了你的脸庞。
你原谅我吧,因为那时我向天发誓,我愿意用我最宝贵的东西去向上天换你醒转过来。
我如愿以偿了,今天,这个毒誓终于应验了。
我除了命,还有什么呢……
前因
雄州军从汪县撤回桂都,道淳在萧占的催促下,魂不守舍地出了营帐。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立在不远处,身着圆辽军步兵的粗衣,见道淳出帐,注意到了自己,便呼地跪下磕头。
“寺虎!”道淳快步走过去,看着他年幼的背脊,几分愧疚,几分惆怅。
这孩子聪明又老实,道淳念他年幼,又敬他牺牲的父亲,所以十分偏爱他,有空还传授他武功。雄州军中众人见太子待这小孩如兄弟一般,也都十分爱护他,哪敢让他吃一点亏?可是此时他穿着度东军中最下等的步兵衣裳也就罢了,臂上还有几块淤青,想必是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遭人欺负了。
“寺虎,对不起……”道淳心软眼热,道:“走吧,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