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小卫又旋风般的冲了回来,提起他的领子就冲了出去。上官千斩心绪烦乱想的不周到,但他可是旁观者清,到总宫的路上千里迢迢,没了秦关,李书白要死了怎么办?
靠着秦关的下猛药来保驾护航,上官千斩终于在李书白断气前赶到了总宫。
隐在暗处的影卫们一看见千斩宫主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如同疯牛一般的冲向大门时,便知道事情麻烦了。就在不久前,惊涛宫主也是抱着一个人闯了进去,结果听说总宫主就少了一颗星月,那两天里,总宫的上空连只鸟都不敢飞过,因为少了一颗星月的总宫主那冲天的煞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影卫们聚集了全身的真气,准备摩拳擦掌的阻拦千斩宫主,开玩笑,上一次的惊涛宫主好歹还有觐见的令牌,这一次千斩宫主没有令牌就要硬闯,真当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只不过,当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探出一张美丽无双的面孔后,影卫们的真气就立刻泄了:得,这位花公子又出来和稀泥了,算了,有他在,总宫主是怎么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的。
花径香忧心忡忡的走在通往西门夺虹房间的路上,在他身后,跟着疯牛般红着眼睛的上官千斩,他怀中抱着的血人,不用说也应该是他倾心相爱的人了。看这情景,不用问也知道是来要星月的。
但是前几天夺虹才在自己的劝说下给那个叫谢相逢的少年用了一颗星月,如今那少年刚刚醒来,夺虹的气还没消呢,千斩又跑过来索要他的心头肉了,这一回,夺虹能给吗?
好吧,这个不是最重要的。花径香又叹了口气: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再这样心软下去,隔几天就带着一个宫主去找西门夺虹要星月的话,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撑到最后一颗星月也被用出去的那一刻,那是西门夺虹费尽心血,耗损了几十年的修为才炼成的六颗灵丹,原本是为了在他们魔宫生死关头好用的呢,他怎么肯一次又一次用在外人身上啊。
「穹窿之毒怎么一下子出来了这么多?不应该这么巧吧?」花径香眉头紧皱,将怀疑的眼光投递给上官千斩,却见后者悲愤的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书白他是中了毒,除了星月,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花径香点点头,没有再问,带着上官千斩来到西门夺虹的房间前,还不等通报,身边就「嗖」的一声掠过一条人影,然后屋子里传来「扑通」一声,接着是急切的呼唤:「夺虹,你救救他,快救救他,除了星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他了。」
花径香静静走到屋子中,就见上官千斩跪在上次百里惊涛跪着的地方,直直挺挺的,双目中同样是满布血丝。而西门夺虹则是一副因为惊讶过度,导致整个人彻底石化的表情。花径香低下头去,不忍心看一向冷静如泰山的总宫主被气得吐血的样子。
「星……星月?又是星月?」西门夺虹的手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目光恶狠狠的看向人事不知的李书白:「这个人也中了穹窿之毒?他也是你的爱人?你也是抱着他在你在,他死你绝不独活的态度来找我?」
他把百里惊涛当日的话一句句反问回去,准备在听到肯定的答案后,一脚踢爆上官千斩的脑袋。
「是。」上官千斩沉静的回答,心想几个月不见,夺虹越来越善解人意了,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善解人意的总宫主发出「啊」一声大吼,细细听来倒有点儿像自己疯癫前的征兆。
「是你妈个头,老子管你去死,要星月没有,要命一条。」
西门夺虹「嗷嗷」的扑上前去,连总宫主的风度都不顾了,嘴里粗话连篇,看样子气极的他真有可能一脚将上官千斩踢死,吓得花径香连忙上前抱住他,一边急急道:「千斩你先出去,等我劝劝他。」
「不,让他过来吧。」上官千斩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如果书白死了,我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了,还不如让宫主一脚把我踢死,也许还能让他锻炼锻炼腿法。」
因为常混迹于市井之中,所以上官千斩的嘴巴可比百里惊涛要缺德多了,差点儿气得西门夺虹一口血喷出来。
「我宰了你个混账东西。」西门夺虹嗷嗷叫着,花径香也有些拉不住了,情急之下只好大声道:「宫主,有话好好说,千斩宫主是有疯癫之症的啊,你别引他病发……」他话音未落,就见上官千斩的眼睛开始发直,嘴角边更是流下不雅的涎液。
西门夺虹也吓了一跳,心想不是吧?这么邪门,刚说到他的疯癫之症,他就要疯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