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精对大侄子这个称呼显然很感兴趣。但龙墨砚台可受不了,两人齐声抗议,言说章鱼精若不改正的话,他们便立刻回龙界。想那章渝自从嫁过来十几年,回龙界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何能舍得他们这麽快就走,因此只好继续恢复之前的称呼。
四人来到一座凉亭里坐下,章渝便看着魔恪道:“我刚才起来,听见魔仆们都在说散魂魔音的事儿,怎麽?难道我们魔界的散魂魔音要改定义了吗?”
魔恪心中一跳,暗道糟糕,跟谁都嘱咐到了,惟独忘了和小渝说。想必总管以为我肯定会和他说,因此也没告诉他吧。一边想着,脑子里已经快速的转起主意来。
砚台要是没听见散魂魔音这四个字,也就把这事儿都给忘到脑後了。但此时忽然听见,怎还能忍住好奇,连忙追问道:“对了章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魔界的散魂魔音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真是美妙的能让人失魂落魄,所以才叫这个名字吗?”
章渝惊讶的看向砚台,大声道:“咦?砚台你这麽快便知道散魂魔音的新概念了。其实以前散魂魔音的概念不是这样解释的,我听魔恪说,散魂魔音是一项很难练的法术,一旦练成,有毁天灭地之能。因那声音实在太过难听,所以被散魂魔音攻击的,不管是高明的魔君还是低等的魔物,统统都要魂飞魄散,因此威力极大……”
章渝滔滔不绝,一旁的魔恪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晚了,更何况,正说得兴头的章渝哪还看得到他使的眼色,就连砚台渐渐紫涨起来的面孔,他都没注意到。
龙墨一头就把脑袋撞在了桌子上,心想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我没事儿和魔恪提什麽散魂魔音啊,也许不提的话,砚台还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倒好,我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哎哟我的天啊,待会儿谁能来救救我啊……““启禀太子殿下,蓝魔族的清照魔君在殿外求见。”
亭子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於是魔恪站起来,对龙墨道:“我先去处理点政务,你们先在这里聊着。章渝,你也跟我过来……让你过来就过来。”
魔太子殿下不顾爱人的反对,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他知道这散魂魔音被揭破了,龙墨没有好果子吃,唯恐他把自家爱人当做出气筒,想也知道,就章渝这点儿微末本事,能是龙墨的对手吗?所以还是拖着远离战圈的好。
“喂,你去处理政务就处理政务,你拖着章渝干什麽?”龙墨不服气的大喊,心中把魔恪的祖宗八代都给骂遍了,心想你这个混蛋,这时候你把章渝拖走,不是明摆着要让我遭殃吗?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你想要章渝留在这里干什麽?”身後传来一个熟悉而平静的声音,不过这平静声音下的暗潮汹涌,自然瞒不过龙墨的耳朵。
他嘻嘻陪着笑容转过身来,就见砚台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就好像是在琢磨那块肉撕下来会比较痛一样。
“砚台,那个,我……啊……”
早上的情景再度重演,不等龙墨说完,砚台就动作了。偏偏这里又是御花园,拳脚法术都施展得开,一时间,好好的院子里顷刻间就是鸟飞虫跑,连那用来观赏的锦鸡都扑棱棱的飞到了园外,躲在草丛里只露着一截尾巴,说什麽都不肯再探头出来。
不过龙墨虽然挨了打,但到了晚间,自然是要补偿回来的。砚台虽然平日里凶,但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耳鬓厮磨,心中对他的情意只是不说而已,昨夜两人初试云雨,都尝到了甜头,哪还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
如此这般在魔界玩了几日,只把魔风给急的,心想皇兄不是说要这两个家夥带我去龙界找海蛇吗?怎麽……怎麽这呆在魔宫里还不走了呢?都怪皇兄,好吃好喝的招待干什麽啊?早点摆出冷脸子,还不怕他们抬脚就走啊,害得我在这里瞎等。
不过想是这样想,面上当然不肯露出这种态度。其实龙墨也是故意这样做的,只因在来魔界的时候那个小过节,这小心眼的家夥一直记到如今。谁让他把砚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魔风竟然想要砚台的翅膀,这是大罪,不给他点苦头吃,龙墨那一颗丈夫心能平衡吗?
又过了十几日,眼看那魔风的气场越来越不稳了,龙墨和砚台这才笑嘻嘻的来向魔恪与章渝辞行。
那章鱼精如何舍得,拉着砚台的手说什麽也不肯让他们走。吓得魔恪连忙将他拉开,一边假装正义道:“小渝,龙子殿下和砚台还要带着魔风去龙界办正事儿呢,你放心,魔风过去之後,不几日功夫你那海蛇朋友就回来了。或者他日你想念砚台了,也可以让他们过来做客啊,唔,我们去龙界找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