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晓得,不过幻梦一场。
他手脚冰凉冰凉的,心底一片茫然,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问道:“师兄,你身上的毒发作过几回了?”
“记不清了。”陆景伸手轻抚沈若水的背,软言软语的安慰道,“其实也不是很严重。”
谁料话才说完,他就面色一变,软软的倒回了床上。
“师兄?”
“没事,”陆景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应,“我觉得有些倦了,想再睡一会儿。”
说话间,嘴角又淌下血来。
他抬了手想去抹,但连试几次,都使不上劲来。
沈若水看得心惊,连忙扑过去抓紧了他的手,这才发现师兄的身体冰凉至极,指尖甚至还微微发着抖。他从来不曾遇上过这种事,一时慌了心神,只扯着嗓子嚷:“师兄,你的毒又发作了?”
陆景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竭力睁了开来,悠悠的望住沈若水看,一味摇头。“没关系,我不要紧。”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短短几个字,就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注视着沈若水的目光却永远那么脉脉含情、温柔似水。
沈若水顿觉胸口也跟着抽痛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一遍遍的唤:“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他不晓得“幻梦”发作起来有多可怕,但光看陆景那微微扭曲的面孔,就知他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为什么……中毒的人偏偏是师兄?
如果可以的话,沈若水恨不得以身相替。
他从小娇生惯养,挨一点点疼便要哇哇大叫,但此刻却觉得,只要师兄平安无事,自己随便怎样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