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夜儿回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诸多事情。焦急、忧虑、愤怒、喜悦、担心、彷徨,种种潜藏心底多年的情感齐齐涌出。再加上连月来日夜操心,积劳忧郁,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这沉睡多年的旧疾,骤然迸发,不可收拾起来。当年那个药,却是不能再服,如今,也只好靠这些珍贵药材,慢慢补身调养了。
福气看着皇上的脸色虽然只是略显苍白,但是眉宇间却隐隐泛着青气,心下忧虑。皇上前些日子在皇城为了扫清刺客,多日未曾合眼,照实费了诸多心力。旧疾复发后,皇上却又不肯好好休息,面上虽然不显,可是谁不知道其实终日在忧心着昭阳侯。待刺客之事平定,将皇城事务交给二相和庆王打理,掩人耳目,只带着自己与几名月隐悄然南下。这一路奔波,纵然从宫里带了大量药材和御医们开的名药,却架不住皇上这样的操劳自己。今天要不是为这暴雨所阻,皇上必定会连夜兼程,不行到幽江不会停下。
现下虽然住在客栈里,但一脸的忧色,必定又是想起昭阳侯来。
福气微觉奇怪。既然根据昭阳侯留下的线索,已推断出是万花谷的人带走了他,想必他们自己人应该不会对昭阳侯不利,皇上却为何仍然如此忧心忡忡?自己按照皇上的吩咐,已经在枫极身上下了傀儡香。枫极熟悉万花谷的行事作风,只要他能找到昭阳侯,自己一定会知道。这一路上,他们就是紧追着枫极身上的傀儡香踪迹来到这里。过了幽江,最近的城市就是青州了。
福气上前轻声道,
“主子,早点休息吧。”
云珂皱紧眉头,“福气,不知道为什么,朕今日心里总有些不安。”
“那是您这些日子太累了的缘故。您现在这样劳累,再不注意休息,只怕还未找到昭阳侯,您自己就要先撑不住了。”福气担忧地说。
云珂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突然站起身来,在屋里不安地来回踱步,然后又回到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福气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只好在一旁陪着。外面雨势渐小,天色已经漆黑,寂静的雨夜,只听见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不停打在窗框上的声音。皇上的神态有些异样,让福气也微觉不安起来。
突然,就见皇上弯下腰来,右手紧紧按住左胸口,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