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褚先能够就那么放心的走,把他留在这个沙滩上,应该会考虑过遭遇这样的情景。
他有自信,褚先是不可能让他出事的,只是因为保护净天瓶的主人这样的原因。
一开始他这样周全,只是让吴奕文感觉到压力,心里边很沉重。可是现在,吴奕文却开始感觉到一丝暖意。
他不确定,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却没办法制止。自我欺骗没有意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风雨渐大,强风刮得帐篷边缘呼呼作响,让人感觉到很不安。
雨势还是那么大,就好像天空上有一个水闸,正在倾泻巨大的水流。
吴奕文缩了缩脖子:“这天气太可怕了,感觉跟世界末日似得。”
邵正成笑了:“这才算哪儿。你是没看见我之前遭遇的强台风,那才叫一个恐怖。掉进海水里,仰着脑袋往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巨浪的顶。那雨大的,就跟有人拿着高压水枪往你脸上喷一样,压根就让人睁不开眼。”
吴奕文说:“你们这些海员也挺不容易的。”
邵正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点了点头,沉重地说:“每次出海,都有可能一去不回。海上讨生活,那都是提着脑袋在干活。”
帐篷里边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大概触及到了邵正成的伤心处,吴奕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好扭头,看着坐在五斗柜上的人偶金童。
他走过去,摸了摸金童的身上:“你淋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