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为什么,对那个男人更多的是仿佛与生俱来的敬重,害怕。
“叔,这是老家移过来的,长的桃是一个味道。”孙余晖边说边观察老人的表情。
江余冷漠的看着那棵小树被栽进土里,一年又一年,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在系统出现前,他没有权利决定生死,怕又会引发什么。
所以他在孙子杨留给他的回忆里活着。
笼子里的鹦鹉学着门外路过的人说话,“下雨了下雨了!”
“叔,我能不能在这里睡一晚上?”
孙余晖擦擦手上的泥土,已经五十岁多岁的人了,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不知所措。
“留下来吧。”过了很久,江余才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却让孙余晖高兴的忍不住笑了。
文芳娅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她的儿子既没嫁人又没娶人,王大明是个情痴,一辈子都在等一个人,固执坚决,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更不像他的舅舅。
他来跟江余告别,说有个朋友看到过一个人很像那个人,他要去看看,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江余去文芳娅坟前祭拜的时候把事情说了。
八年后孙余晖死在来给江余过九十大寿的路上,到呼吸停止前,他也没得到对方的原谅。
接到医院电话确定在事故中当场死亡后,江余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挂满青桃的大树,无悲无喜。
葬礼那天下大雨,神情冷淡的江余打着伞望着那块墓碑,雨幕让视线有些模糊,“看到他了,就替我告诉他,我就不去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