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庆说:“四五点的样子。”
四五点?王明明寻思寻思,发现尸袋的老人家身上没带能看时间的东西,不知道时间,但跑步的那个男生带了手机,说当时是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
王明明看着孙大庆:“那么早?”
“那个住户我认识有一两年了,她有时候会上夜班,今早的那个时间她刚下班,在电话里跟我说门口堆了很多快递盒,不想收拾,让我有时间去一下。”孙大庆说,“我那时候已经差不多给女儿做好了早饭,看时间来得及就去了。”
王明明说:“你可以在把你女儿送到学校以后去,白天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那么赶?”
“夏天很早就天亮了。”孙大庆搓着粗糙的手掌,“我能起早多干一点活,多收点东西,就能多赚些钱,等到了冬天太阳早早下山,黑夜很长,天亮的很慢很慢,我想干活都不方便。”
这话说的在理,没毛病。
王明明问了那个住户的具体地址跟姓名,回头让人去核实情况。
这下是真的都问了。
王明明瞥一眼角落里的那位,兄弟,别吃糖了,该你出场了。
顾长安吃掉手里的半根橡皮糖:“孙先生,你跟你前妻离婚,还有别的原因。”
他说的云淡风轻,语速也慢,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让审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就连摆在办公桌左上角的金鱼都停止了游动,瞪着两只小眼睛,仿佛成了精,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