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原本吓得心胆俱裂的众人反而松了口气。
这时李靖哇的一声大哭,抢着扑出来跪倒在地,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包括山贼在内的众人均是愕然,温宅居不少人的面上显出不屑。
说起来,李靖面向有些老成,其实也不过二十几岁,行动说话间又总带着一副文弱之气。虽然知道是他谋略得当破了魏岭设下的陷阱,温宅居的众人依旧看他不起,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均道此人贪生怕死,说不定会出卖他们,一时间都握紧武器。只待李靖一开口指认他们就先乱刀砍死他。
山贼中也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个大汉喝道:“别跟爷爷装可怜!”
他的话没说完,李靖又向前几步,呜咽道:“天亮兄,我是药师啊!”
一声怒吼从那位黑大汉口中发出。接着咚地一声。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大汉已经将李靖拎起来。口中骂道:“你这个卖国贼。竟然送上门来。爷爷我。。。。。”
说着。将李靖大力往地上一贯。抬脚就踩。这一脚下去。李靖非死不可。就听嗨地一声。聂小川在他开口责骂时就扑过去。一双手牢牢托住他地大脚。太极之道借力用力。轻喝一声。将这个大汉掀了回去。
那大汉腾腾后退几步。显然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掀开。再看到站在面前地是一位十几岁地瘦瘦弱弱地小女子。脸皮再也挂不住了。解下跨刀。怒吼一声又扑上来。
罗艺在此时长枪一甩。跳出来挡在聂小川身前。“当”地一声。婉若游龙地长枪荡开迎面而来地大刀。直刺来人面门。
这还是聂小川头一次见识罗艺地枪法。但见光影滚滚。分不清哪里是人那里是枪。这种远距离地武器将拿着大刀地汉子逼得连连后退。半点也挨不得罗艺地近身。
“当”地一声。大汉地刀终于架住罗艺地长枪。那罗艺身形一顿。拉枪扭头就走。欣喜异常地大汉哪里容他后退。大喝一声举刀劈上来。罗艺就在此时嗨地一声。身躯猛地矮下去。腰一扭。回身刺向防备全无地大汉。
那大汉看似鲁莽,反应倒也机敏,惊骇地仰面倒地,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呛的一声,长枪紧挨着他的脖子刺入地下。
“好!”聂小川忍不住赞叹出声,这才是真正的回马枪啊!
伴着她的叫好声,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山贼的队伍慢慢分开,一个骑着白马的男子走出来。
这是一个俊俏的男子,不止聂小川,场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地脸色比女子还要白嫩,又生的一双凤目,唯一不足的是颧骨略高,但却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棱角分明,增加了一份英气,他的身材不算高,但胖瘦得当,身上穿着墨绿衣衫,随着马儿的走动整个人也摇摇摆摆,犹如弱不禁风的女子。
“好枪法!好枪法!”他拍着白净的双手,细声细气的说道,“这样的好汉,蒲山我还是头一次见,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随着他地出现,山贼们收起躁动不安的情绪,恭敬的望着他。
罗艺已经拔下长枪,淡然看了来人一眼,退到聂小川身旁。
“郡公兄!”李靖大声道,又向前几步,脸色悲戚。
蒲山郡公!聂小川脑中一闪,想起这个人,自称李家后人而割据自立,在北方被天鸿的军队围剿,没想到竟然来到这里了,她立刻想起演义里的人物,姓李的瓦岗寨名将,只有一个叫做李密的。
“李大人,”此男子似乎刚看到他,双目睁大,神色哀泣,立刻从马上跳下来,几步上前握住李靖的手,“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说着,他地眼里就蒙上一层雾气,那双凤目越发变得水溜溜地摄人心魄。
“药师愧对先皇,实在无颜在踏上故土!药师罪不可赦啊!”李靖摇着来人手,悲戚的说道。
那位大汉在罗艺拔走长枪后就起身,先是愤愤瞪了罗艺一眼,听见李靖说话,立刻呸了声,大声道:“那你还不去以死谢罪!只会说些花言巧语!”
“天亮!”俊俏男子幽幽看了大汉一眼,轻声责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大人是被北周人骗了,怪他如何?”
李靖走到那大汉身前,深深施礼道:“请将军责罚药师,药师绝无怨言。”
那大汉脸色暗了暗,举起拳头砸向李靖,李靖闭眼等着。却发现只是被轻轻碰了下,不由满眼泪水地抓住那大汉,又悲又喜的欲言又止。
聂小川一直茫然的看着他们,思索今夕何夕,眼前一花,这位蒲山郡公冲自己盈盈一拜。“这位是川夫人吧,李宽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欣喜的很。”
李宽?不是叫李密?聂小川楞楞的看着他,李宽抿嘴一笑,似乎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起来,眼波流转,千娇百媚的横了聂小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