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二娥站在她的身后,好奇地探过头问,她现在的身份是守庄子的丫鬟,面容也被穆栋装扮过,但要对这一个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还是做不到。
“瞧,公子这不是去了,我们瞧瞧去。”聂小川说。
穆栋换上戏服,脸上有着浓浓的装扮,身后跟着几个乐师正穿过一条小路走进去,昨天晚上穆栋已经按照她的要求,通过信鸽分别给李君和柳裘传去信件,了解了她的一桩心事,心情轻松了许多,对于穆栋即将参加的百戏会也有了兴趣。
大成等几个随从已经知道聂小川的事。脸上十分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从他们地说话行动中,很明显地就能看出来是太监,但穆栋依旧没有透露自己身份,聂小川自然也不去问。
“公子肯定能当上百戏会的状元。”二娥看着进入角色地穆栋。露出一脸的痴迷。
聂小川挖挖耳朵,现在所谓的戏跟后世里她常看的简直天上地下,倒有些像看日本的歌舞戏,单调的音乐,枯燥地情节,如果不是穆栋优美的嗓音她一刻也听不下去。
“只有公子能把踏摇娘唱的这么好。”二娥接着说。
聂小川根本不知道踏摇娘是什么,随口恩了声,她更好奇的是穆栋为什么会奉旨唱戏,又为什么他的随从们对夺得百戏会状元如此上心。如果得了状元,是不是就可以恢复王爷身份了?
一直坐在一边的随从大成,看到聂小川的心不在焉。哼了声,“就凭这个戏状元只能是我们公子的。”
这个时候单调的梆子声已经持续了一刻钟,聂小川被敲地耳朵麻,看到大成鄙夷的面容,实在忍受不了,“这也能算是戏?”
他们此时坐在花厅外,穆栋练习时从不允许人进去,大成的隐忍地不满全部涌上来,往聂小川身边移了几步。低声道:“好,那你说什么是戏,你要说不上来,就立刻离开我们公子!”
二娥拉拉她的衣袖,“姐姐,女人是不允许唱戏的。”
此时雨后天晴,花园中百花盛开,聂小川觉得心情从没有过的舒畅,看着大成挑衅的眼神。深吸了口气,来这里十一年了,她一直像个真正的古代人一般生活着,现代的生活反而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现在她想证实一下,那繁华如梦般的生活是否真的存在过。
“婆母娘且息怒站在路口,听儿把内情事细说根由。。
聂小川先是小声唱,越唱越投入,她慢慢地站起来,那些模糊的混乱的陌生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车水马龙。豪华的舞台,鲜亮的戏服甚至奶奶慈爱的笑容都一一呈现。当唱到最后一句“抛头露面苏州走,去祭桩表一表俺夫妻的情由”她已经全身心的投入,等她回过神,四周一片宁静,先入目地就是张大嘴巴的大成,接着就是杏目圆瞪的二娥。
“呵呵,我瞎唱的。。”聂小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模糊的知道,隋唐时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戏曲,所谓的戏大多数是杂技,偶尔出现的也就是穆栋这样地脱胎与歌舞中地说唱,这种表演形式重于外形,而不是剧情以及曲调,自己所唱的又是方言较重地豫剧,对于这些从没见过的古人来说,就像是外国人看京戏,又难听又糊涂吧。
“你唱的是什么?”穆栋一步迈过来,呼吸急促的问道,眼睛里闪着亮光,他的身后跟着呆傻了的乐师。
没等聂小川回答,他握住了她的手,“我要学这个,你教给我。”
天啊,她扰乱历史展轨迹了!戏曲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回过神的聂小川立刻摇头,掩饰道:“这个是我家乡的小曲,如果不会我们那的方言,是学不会的。”
她这句话倒不是假话,穆栋点点头,“你说得对,你家乡在哪里?我要亲自前去。”
他一说这话众人都是一惊,随从大成噗通就跪下来,“公子,百戏会马上就开始了,你可不能。
“世间有如此精妙之音,我就算得了百戏会的状元又有什么颜面?”穆栋叹息道。
“公子,公子,这是你唯一能恢复身份的机会啊!公子,你不能让娘娘死不瞑目啊!”大成可能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格,顿时痛哭流涕。
乐师等人早退到一边去了,不敢听他们说话,聂小川迟疑一下,拉着二娥也走开了。
穆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扶住大成,“大成,你自小跟着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那样的身份我何曾在意过?”
聂小川与二娥退到堂屋门边,悄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
“姐姐,你知道不?忘川哥是个王爷呢。”二娥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