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采眉眼倒竖。站在她地面前激扬地诉说什么。聂小川听不懂也听不到。她地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大王。”朝苔再一次爬起来。哭着抓住刀若木地衣角。“你不要听孟采公主地话。她就是要赶走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没有吃药。我们小姐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这句话被孟采听懂了,她的脸涨红了,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扬手就要打向朝苔,但这一次被聂小川挡开
“有话说话,公主何必打人。”聂小川冷冷地说道。“我说不过你们!你们这些。。。。。”孟采涨红了脸,舌头打结,急得直跳脚,伸手抓住刀若木的胳膊,急速的说着什么,刀若木脸色阴晴不定,慢慢抬脚踢开依旧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朝苔。
“你很想离开这里?那也不用用这样伤身子的办法,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你。”刀若木看向聂小川一字一顿的说着。眼里死水一般平静。
聂小川不知道孟采方才说了什么,她也不想去知道了。这句话已经像是在她脸上打了一耳光,他在赶她走!
于是她转过身,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似乎有说话声。以及朝苔的哭声,但很快随风而散。
春天地夜还是很凉的。整个南诏皇城都已经陷入一片沉睡中,城墙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巡逻的士兵整齐的走过。其中一个被眼前掠过的黑影惊得一呆,被身后的人撞上。
“突然停下做什么?”身后响起质问声。
先前这人揉揉眼。夜色中不见异常,嘟囔着抱歉一声继续前行,没多久城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让这些人立刻提高警惕。
“开城门。”有人高声的喊,原本准备质问的守卫们看到亮起地宫灯,立刻闭嘴,,看到一匹马驮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奔而去。
朝苔一路哭着出了城,四面都是黑漆漆地一片,除了婆娑的树影,什么也没有,偶尔有夜鸟叫着飞过,让她汗毛倒竖,更不敢大声的哭。
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只来得听到刀若木说了那句话,再一转身就看不到聂小川的人影,她什么顾不得,就那样爬起来追,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还有人给她送来一匹马,指了指城门的方向,但这更让她难过,她宁愿有人拦着她,呵斥她回去。
马蹄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地响声,习惯了黑夜,朝苔的哭声渐渐大起来,一个身影猛地掠过来停在她地前方,朝苔吓得一声尖叫,从马上跌下来,被人及时接住。
“小姐!”看清来人,朝苔哇的大哭起来,而聂小川并没有说话,让她站好,顺手一掌拍在马身上,马受痛一声长嘶狂奔而去。
“走吧。”聂小川淡淡说道,慢慢地向前走去。
小姐是打定主意走了,连一匹马也不要,不过小姐还记得等着自己,朝苔鼻子越发的酸,却也不敢在大声哭,抹着眼泪紧紧跟上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很快融入夜色中。
晚夏地午后,一声炸雷滚滚而过,黄豆大的雨点很快砸这处小小的山神庙被狂风掀翻了一块草皮,雨水沿着缝隙灌进来,站在那里避雨的人咒骂着向另一面退去,原本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推搡中撞了踩了脚,引发一连串的骂声。
而这时门外又冲进来两人,因为跑的太快一下子撞进人群中,这一下更是乱了套。
“瞎了眼。。。”被撞的跌倒在墙角,吃了一嘴灰的大汉高声骂着跳起来,准备给不长眼的人一顿打,却看到两个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姑娘抬起头来。那因为冷而发白的脸色让他收住了骂声,举起地拳头也垂下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大汉咳了声,跟身旁的人继续方才的话题,“神武将军很快就攻破城门,果真是严明军纪,城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动。”
“这么说,天鸿是国破了!”一旁的人啧啧摇头。
“这可怪不得神武将军,你们不知道,这是天鸿的命数!”那大汉叹了口气说。一面摇头,引来众人的追问,拿足了架势,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天鸿有个不吉公主?”
听到这句话,一直望着外边大雨的朝苔与聂小川同时转过头,看了眼那位大汉,看到他的服饰明显地与川人不同。
这里属于天鸿与四川的交界处,这半年多北周与天鸿的事趋于平稳。许多离家避乱的天鸿人开始返乡。
就在上个月,李君的北周大军进入建康,由于正则帝不知所踪,而他没有子嗣,除了个别忠心大臣拥戴着一个旁系皇族仓皇而逃,扯旗另立去了,其余的朝臣恭迎北周大军入朝,正式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