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个人行了一段路程,总算被小桂子带到了楚京城比较偏僻的角落,周围是普通的人家,此时门前进进出出的人,不时有说话声传出来,小桂子便带着他们几个从院后门翻墙进去,然后凑到人家窗户下偷瞧,房间里有一个女人正疼得死去活来的在生孩子,这个画面,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没瞧过,晚清可是知道的。
没错,小桂子带他们过来竟然是看一个女人生孩子。
晚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后的两位直接便发怒了。
太子夏候洛冰脸色阴沉,周身的凌寒更甚,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
“小桂子,你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是什么意思。”
夏候墨炎也是一脸的不解,重复着夏候洛冰的话,倒是一边的晚清慢慢的有些了然,眼睛晶亮亮的,不得不说这小桂子的头脑还是很管用的,没错,夏候洛冰不愿意亲近女人,抵触女子,无非在他的童年阴影里,感觉女人很强大,很阴暗,伤害了他,可是看了生孩子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动容,没有人会不感动,看过了这个过程,夏候洛冰就会知道,女人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可怕,相反的很弱小,很弱小,在生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轻易便死过去了,生命在这个时候是那样的脆弱,好似绷着的弦,有时候轻轻的一弹便断了。
小桂子没说话,晚清却高兴的笑起来,嘘了一声,怕惊动屋子里的人。
“你们安心瞧着吧,只要太子看过了女人生孩子,他的恐女症就不治而愈了。”
“真的。”
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有些难以置信,两个人全都住了口,夏候洛冰自然想治好自己的恐女症,因为他心里知道,自己既然是太子,就不可能没有女人,那皇室的子嗣怎么办?所以他听了晚清的话,不错眼的盯着房间内的情况。
夏候墨炎自然想治好夏候洛冰的毛病,所以也盯着屋子里的情况。不远处有手下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们几个人就躲在窗户外面偷看人家生孩子。房里的人注意力都在床上的产妇身上,哪里会想到外面有人偷看。
晚清仔细的打量这户人家,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家,屋内的家什也很寻常,窗上的产妇此时正痛苦的配合着稳婆的说话声,在做努力,明明是冬日,可是满脸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脸色煞白。稳婆沉稳妥抚人心的话响起:“来,深呼吸,再用力,已经看到小宝宝的头了,快,用力。”女人脸上露出笑意来,拼命的用力,再用力。
可是似乎小宝宝有点困难,根本出不来,房内稳婆的脸色微变,不过这时候她可不能惊慌失措,如果连她都乱了,产妇可就丢掉性命了。
“快,去烧热水来,另外找把剪子来,泥灰,快点。”房内响起急促的声音,门外有颤抖地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从房间里跑出去的人不敢说,房内的产妇有些不在状况,只能吩咐下去:“快烧水,快准备煎刀等事物,快点,别耽搁了。”
“是,是。”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也有低低的沉闷的哭声响起来。
窗户外面看着的夏候墨炎和夏候洛冰二人所有的意识都在房内的产妇身上,此时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各人脑海中所想的不同,夏候洛冰似乎看到了母亲当年生他时候的痛苦,原来每一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在经历一场死亡,原来那些看上去可恶凶狠的女人,她们也有如此可怜的一面,脑海中接受到这些,夏候洛冰的心,一下子坦然了,心中那郁结似乎化解了,女人根本不可怕,她们都是可怜的。
夏候墨炎想的却和洛冰不一样,他似乎看到了晚清生养童童时候的场景,心里紧绷着,动也不敢动,紧握着双手,不比门外那产妇的丈夫轻松。
晚清和小桂子两个人站得远一些,不过视线同时注视着房内的人,默默的替房中的人祈祷。
水很快烧好了,然后是煎刀香还有泥灰什么的都准备了进来。稳婆开始动手,女子先是快昏过去了,可是稳婆一动手,疼痛使得她苏醒了过来,不住的轻叫。
外面的人看得心脏抽搐成一团,比房内的产妇还要疼,晚清知道在古代没有麻醉剂的作用下,用热水泡过的煎刀去煎真的很疼,恨不得死过去一般,幸好她生儿子的时候,儿子没有这么费神,好似知道娘亲会幸苦一般,所以很顺利。
不过屋内进行的时候并不长,很快便听到稳婆的呼声:“好了,好了,出来了。”她一手抓着小孩子,啪的一拍孩子的屁股,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这声音宏亮有力,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健康的小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