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苒话音刚落下,屠夫的身子颤动了一下,黑雾从四面涌将他包裹住,野兽撕咬猎物的闷声从黑雾中响起,不出半分钟,屠夫的身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周泽升的脸色宛如一个死人,精神在晕倒和继续支撑之间左右挣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本能地想往周苒身边靠近。

“不想和那个人一样的话,待在那边不要过来。”

周苒掷地有声的话把他迷乱的精神拉回现实,他停下脚步,身子靠在画布上,脚边全是瓷器的残渣。那些残渣也在慢慢消失着,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小餐桌上多了两颗圆滚滚的葡萄。

这画面惊悚异常,墙那边的周苒却轻轻笑了一下:“竟然还掉装备了。”

“……”周泽升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真不是你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为什么怀疑我?”

为什么他们总要怀疑自己。

周苒轻轻皱了皱眉头,项江明怀疑她,周泽升也怀疑她,难道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恶作剧惯犯?

周泽升软软地滑坐在地上,哑着嗓子道:“因为你一点也不害怕,碰上这种事,正常人早就吓死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她并不是完全不害怕,只是父亲离开后,母亲也离开了大院,她从小跟着风骨坚韧的爷爷长大,养成了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性格。

她很少露出剧烈的欢喜或是惧怕,大多时间是客气的,礼貌的,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器,你看着它,以为它岁月静好,但实际上它经历了不为人知的岁月磨砺。

周泽升这么一说,她倒觉得有点道理。

可项江明也是第一次,他为什么没有像周泽升这样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