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眼前的杂草、石头、树藤,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前挪。当身子不再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时,炙灼的疼痛把我覆盖。我咬紧牙,撑住,紧紧抓住跟前的一切,前进。
我被一阵吱吱声吵得再也闭不上眼,我张开跟一看上群耗子正在啃食我的身体——
我惊骇地挣动了下,耗子立刻一哄而散。
我喘着粗气,想坐起来,却无能为力。
身体好痛……是原先的伤痛……还是被耗子咬伤后的痛?
——或是,两者都在痛?
我分不出了,总之,我的身体痛到令我的感觉都麻痹掉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我无意找到的一问烂房子。
当时,竭尽全力的我爬到这间破房子里时,就昏了过去——
现在,天还是黑的。
我昏迷了不久,还是我昏迷了整整一天?
清黄的月辉由空却的屋顶投射下来,那清清柔柔的月光让我心中一酸。
——曾经的数夜,我就靠在云的胸膛,望着悬挂在夜空中的月。
我仰躺着,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黑夜里那孤寂的月亮——一动不动。
月亮已经落下,天空是墨汁在水里化开的淡黑——
此时,天地是宁静的,天地间的万物屏息着——等待阳光把夜的浑浊劈开的那一刻。
我也在等待——等待我命运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