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始作俑者”的沈璁还是淡定地坐着,他好像真的已经喝醉了,什么都不想做,所有注意力都只集中在裴筱唇边那点被他自己蹭花了的口红印上。
可裴筱再也忍不了了。
他不知道夜还有多长,只知道房间里太热。
一把摘掉沈璁碍事的金丝眼镜,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仰头吻了上去。
下一秒,沈璁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裴老板 ”
沈璁单手撑在裴筱身侧,空出另一只手,缓缓褪去对方的皮草披肩,轻轻摩挲着露出的肩头,把之前的口红印迹也留在上面。
“热?”
裴筱大口地喘/着粗/气,迷离的眼神中甚至透出两分哀求,艰难地点了点头。
于是,沈璁体贴地替他脱下了披肩。
裴筱伸手配合着沈璁的动作,披肩被扔在一边后,他照旧准备揽住沈璁的脖子,对方却突然站直了身体。
沈璁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筱倒在沙发上颊边微红,一脸春/潮的模样,像是欣赏一件满意的艺术品;然后他微微侧身,抬手放下了身旁黑胶留声机的唱针。
高雅的华尔兹第二圆舞曲中,他回身站定,重新摆正歪掉的领带,又理了理西装的衣襟,然后绅士地欠身,左手背在背后,对着裴筱伸出了右手
“May I?”
夜总会里最不缺追赶时髦的年轻人,交谊舞这种东西,裴筱自然是见过的;只是这样的舞蹈形式太容易被人揩油,他之前一直不敢尝试。
他不知道沈璁想做什么,但在他自己心里,早就把与沈璁的每一次接触都当做最后一次,所以不管多奇怪的要求,他都愿意配合。
学着该有的样子,他坐直身体,理了理头发和裙摆,微笑点头,把手交给了沈璁。
沈璁这种留过洋,又整天混迹在风月场的富家公子,自然是舞池老手,有他带着,再加上裴筱梨自己园出身的童子功打底,虽然之前还从未接触过,倒也瞧不出生疏来。
留声机的乐声中,裴筱的动作说出上多标准,但他似乎很了解自己的魅力,每一次旋转和对视中,总能留给沈璁一段完美的剪影或眼神。
再一次将人拉回怀里,沈璁伸手轻轻搂住裴筱,手指接触到对方后背裸/露在外的皮肤,但细腻柔滑的熟悉触感并没有让他表现出丝毫的贪婪,即便是几下细微的撩拨也很克制,没有一点下/流的挑/逗。
很快,他就松开了手,带着裴筱一个华丽的轻旋。
他们配合得很默契,但沈璁的卧室再宽敞也不是舞池,转身间裴筱的身体已经靠近了床边,脚下不由得一个趔趄。
沈璁从容地一把将人拉住,但在看见裴筱脸上难得流露出的一丝惊慌后,他马上又松了劲,由着裴筱向后倒去。
慌乱中,裴筱本能地伸手抱住沈璁的脖子,但沈璁还是没有发力,就这么跟着他一起倒进了身后温暖的大床。
床上铺着柔软的席梦思,裴筱并没有摔着,但突然的变故还是让他惊魂未定,只能抱紧沈璁,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而沈璁则撑在他身前,欣赏着这一切。
他当然喜欢夜总会里那个风情万种,游刃有余,像只灵巧的猫咪,又像只狡黠的狐狸,总能在不经意间就颠倒众生的裴筱;但是偶尔,他也想要一个在他面前,和在众人面全截然不同的裴筱
就像现在这样,只能在恐惧中紧紧地搂着他,全身心依赖着他,花容失色,从容不再的裴筱。
他单手解开裴筱旗袍领口的盘扣,像之前就想好的那样,动作轻柔。
当那对漂亮的锁骨完整地展现在眼前,他也并不急色,只是缓缓探下身去,用鼻尖感受着美人温度,和好闻的味道。
“唔 ”
一声难耐的哼//声,这一次迫不及待的人换成了裴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