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下不严,部属触犯军法,将领当负其责。”
“好,本王着你同领三十军棍,可有怨言?”
“并无怨言。”说话间许封扶右膝叩首,自己将铠甲解下,露出脊背坦然准备受刑。
夜天凌始终不曾看殷采倩一眼,冷冷说道:“继续。”
“慢着!”殷采倩以手撑住军棍,倔强地道:“要打连我一起打!”
夜天凌漠然道:“你以为本王不能吗?”
天空阴云欲坠,浓重的灰暗压向大地,凛冽长风吹起细微的冰粒,刮得人肌肤生疼,眼见一场大雪将至。
夜天凌玄色披风迎风飘扬,在殷采倩面前一闪而过。她曾在梦中无数次细细描摹的清淡的身影在战袍下透出沉冷与威严,整个人冽如冰峰,而记忆中那种如影随形,令人心疼的孤寂此时被不怒而威的峻肃所取代,和想像中的他全然不同。
殷采倩来不及细想,坚持护在郑召身前:“凭什么这么重地责罚他?”
“军中私留女子,依律责三十军棍,除三月俸饷。”夜天凌给她明白。
“那他便是因我而受罚,我不能坐视不管!”殷采倩道:“要怎样你便免他惩罚?”
“军法如山。”夜天凌扔出了简短的四个字,挥手。
殷采倩还要再争,夜天凌抬眸扫视,她猛地被他犀利的眼神震慑住。他眼底似有暗云压城般的锋芒,不动声色却令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遑论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