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卿尘带人直奔南宫竞帐营,吴召气愤地砸了一下剑柄,喝道:“去报巩先生知道!”
营帐中钟定方、冯常钧、邵休兵这几名亲近殷家的大将此时都坐在案前,反倒一向镇定的巩思呈反剪着双手不住踱步,似是满腹心事。
自从那日因李步引发争执之后,巩思呈心里便一直存着担忧。天帝既能连龙符都交付凌王,此后难说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东西。他与左原孙同窗多年,深知左原孙此人心性高傲且极重旧情,自瑞王遇事后心灰意冷退隐出仕,极少与人交往。此番左原孙虽说是为柯南绪而来,却显然同凌王关系非同一般,这两件事令他隐约察觉几分不寻常,北疆一战夺的是军权,现在想起来竟没有丝毫的把握。
“巩先生!”冯常钧出言问道:“你可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冯常钧他们这些大将与南宫竞等人不同,爵位都是一门世袭,身份和皇亲贵胄的御林军倒是有几分相似。此时钟定方把玩着剑上精致的佩饰,抬头道:“今晚的事毕竟还瞒着殿下,先生若担心,也有道理。”话虽这么说,可他口气中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妥的意思,反倒带出几分满不在乎。
巩思呈停下脚步:“我并非担心殿下知道,此事即便是报至帅营,殿下也自然清楚其中利害,借我们之手反而还让殿下免了为难。”
“那先生究竟顾虑些什么?”
巩思呈静默片刻,长出了口气:“凌王的手段非同常人,此次若不能成功,日后恐怕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哼!”一直没作声的邵休兵冷哼道:“不过是那个狐媚的女人弄出些麻烦,先帝被她祸害得盛年早逝,也不知皇上怎么就也迷上了这个女人,凌王再厉害也是一半异族的血统,他有什么资格和殿下争?”
“邵将军慎言!”冯常钧在几人中较为稳重,虽然邵休兵所言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可祸从口出,这样的犯忌讳的事还是不说的好。
巩思呈亦对邵休兵递去一个谨慎的眼神,却不由自己又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只是皇上却未必这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