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还敢念着故人!
气死人了。她杀气腾腾地盘腿坐在软塌上,对着那只花瓶怒目而视,仿佛这样看着看着,那花瓶底的小木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回来时,太阳已经没有午时那么烈了。
他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从勤政殿回来就往偏殿里去,心想那丫头该不会还在睡吧?这样想着,他放轻了脚步,生怕吵到她。
却没想到偏殿里,昭阳坐在软塌上不知在想什么,见他来了也不起身,就这么坐在那儿。
他累了大半天,就着小几上她喝过的那杯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坐下来去拉她的手:“什么时候起的?”
她抽手站起身来,避开了他。
皇帝一怔,搁下茶杯抬眼瞧她:“怎么了这是?”
她低头瞥一眼他的手,莹白润泽,修长好看,可就是看着糟心。那可是跟人手把手一起雕小马的爪子,再好看也合该拿去剁了!
见她不说话,皇帝又起身走到她后头去瞧:“中午没睡饱?”
昭阳答非所问,不冷不热地说:“方才县主来过了。”
“县主?”皇帝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黎姿意,他当初册封她为县主也只是拟了道诏书,私心里还是只把她看做那个黎姿意,并未以县主相待,他弯起唇角,“哦,恣意来过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带你出宫去见见她,没想到她今儿自个儿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