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一眼?”顾严辞语调微微上扬,他低声道,“如果我不喊你的话,怕是你要盯着他们二人一炷香时间都不够吧?”

陈玄宴无辜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有吗?”

见顾严辞微微仰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陈玄宴暗道,王爷这莫不是吃醋了?

意识到是这么一种可能,陈玄宴故意在顾严辞的身旁走动,左边看了眼,右边又看一眼,啧啧出声,“哎呀,我怎么感觉这空气里有一股酸味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吃醋了。那我不看别人,只看某人可不可以呢?”

“呵。”顾严辞冷哼一声。

陈玄宴忍不住笑出声。

青石板路上传来了脚步声。

陈玄宴抬眸望去。

一位穿着浅蓝色翠烟裙的姑娘,手持着纸伞,缓步走来。

这位是?

陈玄宴心中疑惑。

“臣女柳曼见过晋阳王殿下。”

柳曼,当今太傅柳从文的妹妹。

陈玄宴并未见过这位柳曼姑娘,但是却是听过此女名字。

毕竟国子监里的柳太傅,名声的确够大的,盛京城的百姓可都是说柳太傅有一位长得国色天香,且饱读诗书的妹妹。

只是这位妹妹,因为年少时体弱多病,便一直待在老家,并未有多少人见过。

下意识的,陈玄宴偷偷侧目看了眼身旁站着的顾严辞,他不禁暗自腹诽:难道这位柳姑娘,也看上了顾严辞不成?萧太后撮合沈娇娇和顾严辞不成,转而又准备让柳曼加入到追求顾严辞的队伍当中来?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顾严辞的心上人好不好!

“这位公子是?”柳曼浅笑盈盈道,“想必是陈少爷吧?臣女这几日可是听了许多有关陈少爷查案的故事,对陈少爷充满了敬佩之意,不知可否能够与陈少爷交个朋友呢?要不,得有空,你给臣女签个名吧?臣女重金购得了陈少爷的一幅画像,你可愿意一看?”

说完,柳曼竟是直接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方手帕,只不过这帕子并不是四方形的,而是长长的。

陈玄宴简直傻眼了,这剧情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所以这位柳姑娘,并不欢喜顾严辞,崇拜的竟是他自己吗?

柳曼持着伞,已经走到凉亭的阶梯来了,她笑着看向陈玄宴,“你看,这画中的陈少爷,也是俊朗非凡。”

噗!

陈玄宴瞧清楚了画中之人,差点笑喷了。

这画的哪是他啊?这恨不得把他画成猴子精吧?这脸完全就是皮包骨嘛!这个画师差评!

“不过与真人相比,还是陈少爷更为好看。”柳曼性子直,说出话来丝毫没有一点矫情。

陈玄宴回之一笑。

而站在一旁的顾严辞,却是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了陈玄宴的右手腕,朝另一端台阶下走。

“陈少爷,你要记得我的名字哦!”

柳曼看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不由挥手,大喊。

陈玄宴听了,差点脚下一崴。

“王爷,还在下雨,虽然小了一点,可我们要是这样走去藏书楼的话,怕是要变成落汤鸡吧?”陈玄宴已经快跟不上顾严辞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