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玄宴果然冷静了下来。

只要找到邬庆云的罪证,所有的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

“按照王爷的意思,兵部尚书宋齐衡与邬庆云是勾结的,那自然有书信往来,我们要想办法进入邬庆云的书房,将他的罪证找到。”

陆怀安却是蹙了蹙眉,“但眼下有个难题,邬庆云究竟是不是将这些密函藏在书房?我们不得而知。”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邬庆云究竟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藏在何处。”陈玄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入刺史府,陈玄宴便发现邬庆云宠爱其府上的一个侍妾,名为如霜夫人。

陈玄宴也就见过如霜夫人一面,但从如霜夫人紧贴着邬庆云,且邬庆云只有对这位如霜夫人说话时,才是低下身甚至语气都柔和的,他便猜到这位夫人一定是格外受宠的。

既然如此受宠,每日与邬庆云接触最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邬庆云的一些秘密。

就算不知邬庆云与人勾结,但也应当知道邬庆云一向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藏于何处。

刺激如霜夫人,令如霜夫人因为嫉妒吃醋而不得不暴露自己,将邬庆云藏东西的地方说出口!

这便是陈玄宴的计划。

“你觉得如何?”陈玄宴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陆怀安,眼底有些蠢蠢欲动。

陆怀安不由嘴角抽了抽,他轻咳了一声应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何我师弟独对你一往而深了,其实你们是一类人。玄宴你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计谋倒是挺多。”

陈玄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和王爷待在一起待久了吗?所以就学到了一点皮毛。”

陆怀安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等会儿我们便故意写一封匿名信丢在刺史府的后院路上,明日一大早打扫的人瞧见了,自然是会捡起来念。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这位如霜夫人便知晓这件事,定然会第一时间去质问邬庆云,而邬庆云为了平息美人的怒火,自然而然也就会带着美人前去自己藏宝贝的地方。”言毕,陈玄宴便立马走到案台前,他开始铺纸,紧接着持笔在纸上写着。

陆怀安双手环抱胸前,站在一旁等。

而此时,顾严辞正穿着长袍踏入温泉池。

邬庆云已经坐在另一方温泉池中。

“周兄,你这穿着长袍泡温泉又是个什么习惯?”邬庆云唇角微扬,眼中情绪却是极度的冷。

池中的水色倒映下来,在他的暗眸中留下明晃晃的光,森凉如剑。

他早在白日便已经接到密函,周锦辰曾经因为被人追杀用剑刺伤了胸口。

因为伤势过重,所以即便人救回来了,但是胸口处却留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如若眼前这人当真是周锦辰,那么只要查看一番便知晓。

可如若这人没有伤口,那么便足以说明此人是假装的。

更何况就算是刻意造假的伤口,再入了水之后,也肯定会被水冲洗掉。

顾严辞抬眼看着邬庆云,却没有动作。

邬庆云轻哂道,“周兄赶紧把外袍脱掉吧,反正眼下只有我和你,这几个侍女,你总该不会那般介怀吧?你那位小郎君又不在,怕什么?”

水雾缭绕之中,顾严辞轻笑,缓缓将腰带,解开。

灯火之下,精壮而又流畅的线条一路延展,终结在粼粼水波之上。

“这伤。”邬庆云瞧见了顾严辞胸口处的伤疤,不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