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辞却是笑了,他牵着陈玄宴的手,温声道,“既然皇祖母都将她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我怎么也要对得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才是,所以我们今晚就好好地研究一下。”

陈玄宴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他小声道,“我能说不吗?”

且不说顾严辞就算不看这些图册,也能够将他折腾得浑身无力,连下床榻都困难,这要是当真看了这书册上的东西,学到了更多的知识,他别说下床榻了,怕是连续七八天都只能待在床榻上了。思及此,陈玄宴便连声想要拒绝。

可顾严辞完全没有给陈玄宴拒绝的机会,拥着陈玄宴去了琉璃院,坐在案几前,陈玄宴坐在顾严辞的腿间,而顾严辞则是从陈玄宴的身后环抱住陈玄宴。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姿势看书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奇怪?”陈玄宴弱弱地开口,因为他都已经感受到了顾严辞的不一样了。

要是再不赶紧起身的话,岂不是又要遭殃?

顾严辞却是用手摁住了陈玄宴的肩膀,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陈玄宴的耳旁,“宴宴,别乱动,再乱动的话,我可就不放过你了。我说了,我们一起看书,那么便是看书。放心,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陈玄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顾严辞,所以顾严辞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全然相信!但是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陪着顾严辞。

只是为什么顾严辞能够做到如此淡定地看这些图画?难道都不会觉得面红心跳吗?

陈玄宴不过是匆匆瞥了几眼而已,都已经觉得嗓子有点痒,甚至心口像是有虫子在啃咬似的,这种感觉着实是奇怪得很。

顾严辞默默地将书中提到的技巧全都记在了脑子里,他发现陈玄宴想要挣扎着站起身,顾严辞便放下了书册,轻笑出声,“宴宴,你这看书看得实在是不认真,都开小差了。”

陈玄宴嘟囔道,“王爷,我好累,想睡觉了。”

眼下只能够用这个借口骗着顾严辞一起睡觉了,不然顾严辞将书上的所有招数都给记住了,那他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格外酸爽,想到那样的画面,陈玄宴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严辞瞥了眼陈玄宴,发现陈玄宴当真打了哈欠,而且眼眶都开始泛红,他连忙站起身,伸手将陈玄宴拉起来,他温声开口,“既然宴宴累了,那么我们便睡觉吧。”

这么好说话?顾严辞如此轻松就放过了自己,陈玄宴都有些不相信,下意识地转头看顾严辞。

顾严辞猜中了陈玄宴的心思,勾了勾陈玄宴的鼻子,俯身对陈玄宴笑道,“宴宴,我又不是禽兽!瞧见你想睡觉,我还能够逼着你不成。好了,乖,睡觉吧。明日皇祖母那里,我来与她说。”

陈玄宴拉住了顾严辞的手腕,他摇了摇头道,“王爷,太后娘娘并未说什么,更没有不让我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与她起了冲突才是。其实我觉得太后娘娘很疼你的,明明舍不得自己的孙子与男子在一起,可是因为是你喜欢的,所以便尝试着去接受,甚至是祝福我们。”

其实说真的,陈玄宴当真很感谢萧太后,且不说这是在古代,就算是放在江城,思想已经进化了的人身上,对于男子与男子相恋都会露出鄙夷的眼神。

更何况是在幽州城,但偏偏萧太后却是选择祝福,甚至鼓励他们要研究更多幸福的途径。

顾严辞将陈玄宴拥进自己的怀中,他接话道,“宴宴,我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放心,有皇祖母在,即便有很多人反对,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陈玄宴莞尔一笑,从前他最是不喜常常将一辈子挂在嘴边的人,但是一辈子这样的字眼从顾严辞的口中说出,陈玄宴却是格外坚定地相信,因为他知道,顾严辞能够做到。

二人相拥着,静默无言。

忽然,陈玄宴瞧见院外烛火通亮,而且喧嚣声也逐渐传来。

陈玄宴从顾严辞怀中起身,有些诧异地开口,“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外面突然这么吵?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我们去瞧瞧。”顾严辞说完,便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了陈玄宴的肩膀上,这才伸手牵着陈玄宴的手朝屋外走去。

二人快步走在青石子路上,偶遇宫女,陈玄宴立马出声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禀报殿下,怀秀宫传来消息,静妃娘娘没了。”

陈玄宴一愣。

“王爷,我们去瞧瞧。”

陈玄宴只觉头皮发麻,他真是去哪,哪里都能够有人过世。眼下到了皇宫,宫中的嫔妃竟然也能够没了。

顾严辞点头,牵着陈玄宴朝怀秀宫方向走去。

静妃娘娘住在怀秀宫,是当今陛下目前最为宠爱的妃子,也是最有望被封为皇后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