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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继续说道:“我特地向城中几名修士打听过,这位诡刺大爷的名号还挺响亮。他修为不差,杀过不少硬茬子,在道上要价可高着呢,不是个好相与的。可这人竟然无功而返,只怕周小子那边比我们猜的更叫人棘手。”

王员外又点头,还长叹了一声,“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周小子真是难搞。眼下这状况叫老爷我怎么办才好?”

作为商人,蛇鼠两端的性格是常态。

王凯王员外不肯自己冒头对付周青峰,把赫图阿拉派来的刺客和手下推了出去。可眼下刺客失败没了踪迹,手下的花娘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传个谣言弄垮盘踞城西的周青峰,现在却被周青峰反过来利用。

眼下王员外反倒要担心周青峰的报复了。他是辽东富商,手下产业极多,人员也极多,算起来也是处处破绽。周青峰若是要搞他,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唉,我们穿鞋的不能跟那些光脚的比。既然周小子有点本事,我们不妨退让一二。”

听王员外如此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一旁的管家就知道自家老爷这是怕了。他连忙顺着话头说道:“要说这周小子确实有本事,他收容城西那些穷鬼,说不定还真能成一番事业。前不久他不是让韩贵来传话想半价买粮么,不妨先答应卖他五十石,做个人情。”

周青峰曾经想拉王凯联手在抚顺周围开垦荒地,王凯根本置之不理。可现在周青峰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就轮到这位王员外主动来拉关系了。

想想五十石粮食也不多,王员外干脆一拍自己大腿道:“唉,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半价啊,干脆送五十石杂粮给周小子。惹不起他,就给他卖个好。就说我们愿意跟他联手开垦良田,顺带试探试探他到底什么底细?这也算是花钱消灾了。”

王员外贪财,可他这人油滑的很,一看势头不对立马调整。管家得了他的首肯,转身就去交好,至少要让周青峰别把自家当作目标进行打击。

管家一走,负责汇报的仆人也自然退下。这仆人离开前欲言又止,最终没敢开口。他从老爷面前离开,又从王家大宅的后门出来。后门外落着一顶小轿,轿帘掀开露出秀春楼老鸨花娘的半张脸,“王大哥,老爷可有空?”

出来的仆人一脸晦气,都懒得靠近轿子就挥挥手喊道:“花娘你把事办砸了,老爷正在火头上,不想见你。你这几日都不要来了。”

说完这句,仆人转身就缩回了王家大宅的后门,哐当一声还把门给栓住了。轿内的花娘只来得及唉半声,眼前连人都见不着了。她气的拍着轿窗骂道:“这些个杀千刀的混货,拿了老娘二两银子就给这么半句话。他肯定是连通报都没通报。”

花娘气的发恨,却又无可奈何。她又骂昨天去搞事的那名龟公,“让那个蠢货去丢几个死人,他竟然能把自己也丢了,还被人活捉了去。现在搞得满城风雨,老娘连出个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这秀春楼的老鸨如今都成了过街老鼠,现在知道怕了连忙来王家大宅求王员外庇护。谁知道王凯在家发火,底下的仆人都不敢替她传话。现在连人都见不着,只能又乘坐轿子返回秀春楼。

秀春楼在城中,这地方地段好,平日里富商豪客来来往往。花娘养的女儿们就在二楼开着窗户招揽生意,一夜的资费可不便宜。可今日秀春楼门窗紧闭,门前连个鬼都见不着。左右邻居见她的轿子回来无不破口大骂,诅咒她遭瘟早死。

花娘气呼呼的回来,家里所有女儿看她脸色不好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平日里这些女儿没少受花娘折磨,饿饭挨打都是小事,针扎铁烙才可怕。古代的妓院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