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来,文若兰逃了,颠沛流离一路向南。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生存过,也没有身为修士的自觉。她甚至没带银两,不会买东西,害怕碰到人。当她被革命军的收容队发现时,整个人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收容队看她是个年轻女性,便让她上了马车。
从辽阳到盖州,文若兰每天只有一碗稀饭充饥,勉强不饿死而已。等她到了盖州收容营地,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伙叫革命军的反贼收容。
反贼就反贼吧,也没得选了。
收容营地里成千上万等待进入辽东半岛分配田地的穷苦人,文若兰躲在其中半点不显眼。营地里有不少人生病,她心中不忍便用随身携带的药丸加以治疗。得救的人们对她千恩万谢,管理收容营地的革命军才知道这里竟然有个修为不低却混的极惨的女修。
很自然的,文若兰被送往革命军新成立的卫生部,很快做出了一些成绩,然后就被周青峰给撞上了。此刻她静静的躺在床铺上,脑子里逐渐就剩下两个念头反复纠葛。
这小子竟然是革命军之主,你运气来了,还不快快从了他,下半辈子便衣食不愁。
正是这小子坏了你名节,毁了你少奶奶的安稳日子。你若从了他,岂不是寡廉鲜耻?
你已经活的这么苦了,找个男人做依靠有什么不对的?难道你放着年少多金的不要,定要自虐般找个又老又丑的?
你若从了他,定然名声狼藉。
名声有什么用?名声能让饭吃么?
想到痛苦之处,文若兰痛哭不已,泪湿汗巾。辗转反侧一整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天也亮了。
天亮后,宿舍外人声嘈杂。文若兰住的地方是革命军高级技术人员的集中之地,一大早要出门工作的人络绎不绝。她被吵醒后也没办法再睡,只能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卫生部的三号实验室上班。
一进卫生部的大门,部内的所有人都眼神怪异。文若兰是真的胆子小,心里忐忑都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战战兢兢的去食堂吃了早饭,走到自己实验室的门口,却看到早有个身影坐在自己炼丹制药的方桌前,正在摆弄些什么。
“你。”看到这人,文若兰头一低,委屈的站在门口低语一句,“你又来做什么?没得让人说闲话。”
屋子内自然是周大爷了。近几个月忙忙碌碌,脑子里全是工作。昨天看到文若兰,周青峰就好像看到一股清流。文若兰一晚上没睡好,他也是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今天天没亮,他就来卫生部指导工作全部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少帅发春了。
见到文若兰,周青峰便招手道:“来来来,我突然有个炼制丹药的新思路。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