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节,她先行见过黎疏养母刘大娘以及正妻刘芳花,远远看过去母女两人简直如出一辙。
刘大娘和刘芳花也在打量她,看起来白白净净,细皮嫩肉,规矩却很到位。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找于凉凉,她们还曾经以为,她说自己出自大户人家是唬人。
她们没什么交道,所以寒暄两句后,刘大娘就让人把方氏带到于凉凉房里。
方氏一见着于凉凉,立刻紧紧握着她的手。
两人坐下来谈天,方氏开始说些家里的事:她兄长纳了一个妾,妾室给他生了个儿子;侄女于思前年也生孩子,但那在家蹭吃蹭喝的夫婿还常背着她出去寻花问柳;于广远于凉凉娘亲的陪嫁丫鬟、带大她的余奶娘逢病去世了……
于凉凉听着,一面陌生一面熟悉。
方氏问她:“你在这里如何?刚堂里面那个孩童,是正妻的吗?”
于凉凉点头。
“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了孩子才能站稳脚跟?!”
于凉凉没接腔,问:“嫂嫂你在这里待几天?”
嫂子笑了下,慢慢说道:“我来是有事找你。唉,你不知道,自从你兄长娶了那小妾之后,只顾寻欢作乐,把绸缎庄原来的管事辞了,雇了那小妾兄弟打理。谁知道那人根本就是个酒囊饭袋,根本不晓得管事,不仅赔了十几箱货不说,还把绸缎庄的银钱全拿空了。本要告官,但那小妾在那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作罢,现在其他商家都在问我们要货,你兄长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昏了头……”
方氏用手绢擦了下眼角,继续说:“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帮衬帮衬,你哥哥管这个绸缎庄不容易。妹婿虽不知他做什么,可出手大方,你看看能不能问他借得些许银两,周转一番?”
在方氏提到绸缎庄的时候,于凉凉就已经隐隐猜到了,可是她还是静默地等着,等着她不要说,纯粹只是来跟她闲话家常,哪怕是说兄长的坏话。
“之前给的十锭金子也用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