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几年不见,你嘴甜得紧,定是在太后面前日日历练,才练出这讨喜的口才。”
“实话告诉你,皇祖母专横,我并不喜欢去她那。没有你在宫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即便练得油嘴滑舌的口才,也无处施展。”
太子一边说话,一边剥开荔枝壳,白嫩多汁的果肉,亦如他眼前的少女,令人垂涎欲滴。
太子咽了咽,将剥壳的荔枝递到令窈唇边,令窈张嘴吃下。
喂了第一颗,就有第二颗,满盘的荔枝皆在太子指间剥壳,喂进令窈肚里。
她吃了大半,才想起问:“临安哪来的荔枝?”
“来临安的路上,我命人从临南运荔枝树,今日才到,正好成熟。”
“难怪下午你神秘兮兮地,原来是藏荔枝树,我还以为你要藏娇呢。”
太子笑道:“我怎会藏娇,自表妹离宫,我身边再无女子。”
她不以为然地笑,指尖蹭蹭他的鼻尖:“你这么大的人了,按理说早该有侍妾,舅舅和太后还没给你选人吗?”
太子含笑不语,将剩下的荔枝倒进装碎冰的瓷盘,他沾了满手的汁水,一时有些苦恼。
令窈看到旁边放着的巾帕,没有多想,自然而然拿过巾帕替他细细擦拭。
少女浓睫翕动,在白净的面庞上投下阴影,绵软的呼吸,吐息温热。
太子悄悄靠近,低了脑袋,咫尺之隔,隔空抵了令窈的额头同她道:“选了,可我不喜欢,所以不愿娶。”
令窈怜惜他做太子不容易,从小到大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她虽不能体会他的苦楚,但能明白他的难处。
她随口道:“你是储君,你的婚事,自然是万众瞩目的大事,可如若你不喜欢,再大的事也成了无关紧要的寻常事。你我儿时相伴,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太子垂眸:“嗯。”
“我今日便写信告诉舅舅,央他不要逼你,直到你有心爱的——”令窈想到什么,眼中燃起异样的光彩,笑意更浓:“表哥还没告诉过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太子:“自然是——”
话未说完,婢子神色匆匆奔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启禀殿下,穆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