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分毫不退让,面子功夫做足,冲令窈行半揖礼:“还请郡主赐教。”
令窈从容不迫,端庄优雅地行了臣子间的平礼,字字清晰,告诉他:“第一,考学并未规定考生只能以本名作考,是以我用本名还是用假名,无关紧要。”
她朝前迈进,雍容雅步,眉眼含笑,意气风发:“第二,郑青黛这个名字并不是假名,我今年已十五,为自己取字做名,理所应当,哪来欺君一说?”
宋仲语塞:“这——”
实在找不出话,宋仲狗急跳墙,道:“你若无愧于心,为何不光明正大用本名?”
令窈扬起脸,小孩子顽劣般的笑意露出来:“我乐意。”
宋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拿她没辙,正要退下,忽地想起一事,眼睛亮起来,问梁厚:“梁大相公,此前你府里住进一位小娘子,不知这位小娘子现今何在?”
梁厚默声。
宋仲再接再厉,像是抓住天大的把柄,将自己的猜想公之于众:“梁大相公府里住的那位小娘子,不会就是宸阳郡主吧?”
群臣哗声。
皇帝看向梁厚,问:“梁爱卿?”
梁厚款款出列:“回陛下,郡主入汴梁后,落脚梁府的事是真。”
令窈使劲给梁厚使眼色,无奈他就是不看她。
这个死脑筋,他不承认不就行了吗,话抛出来了,定要被有心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