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孟氏主君,他确实不该出现在此。
要做一个成功的篡位者,就不该容许自己出现任何差错。
仅仅瞬时功夫, 孟铎恢复如常,声线平缓,字字清冷“二公子说得对,是我唐突了,今夜的事, 不会有第二回 。”
他挪动脚步,往外而去。
走了两步, 又回过头。
郑嘉和坐在榻边,牵过睡梦中的少女,动作轻柔将她一只小小白嫩的手握在掌心。
患得患失, 爱若珍宝。
孟铎眼眸一刺, 眼前场景似曾相识, 脑海中回忆,原来他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
是在汴梁被她藏在秀凰殿,与她同床共枕时,雷雨天她往他怀里缩,做了噩梦嘴里唤“先生”,他主动牵了她的手,守在榻前,温言软语递进她耳边,盼她在梦中能够睡安稳些。
后来山阳问他,“她做噩梦而已,先生何故紧张”
他只觉山阳许久未嗜血憋坏了脑子,所以才问出这样无凭无据的话。
现在想来,原来不是山阳无故发问。
那夜的他,大概就和眼前的郑嘉和一样,这副模样落入人眼,怎能不叫人误会
察觉到孟铎发怔的视线,郑嘉和看过去,“你还不走吗”
孟铎笑了笑,“这就走。”
忽地想起什么,孟铎“孟某有一事不明,还请二公子赐教。”
“你说。”
“二公子如何知道丘南之战只是个幌子我孟家志在南渭,而不是丘南”
若不是西北军提前埋伏,南渭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自问精明,一切算计无查漏,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阻了他势如破竹的进攻。
郑嘉和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