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贴着她的面,鼻尖对着鼻尖,嘴对着嘴。
“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想做劳什子主将。”令窈主动示弱,可怜兮兮叹一口气,“我只是个被舅舅宠坏的小孩子罢了,哪懂什么作战,不过贪图一时新鲜好玩,所以才来广陵与你对战。”
她近在咫尺,呼吸皆在他鼻间。
孟铎屏住气息,继续听她撒谎。
“那日对阵切磋,我骂你的那些话,全都是别人教我的。我从小不学好,就爱出风头,你知道孟铎吗,他是我老师,我在战事上使的那些阴谋诡计,全是他教的,说到底我也只是被人教坏了而已。”
孟铎一怔,唇角扯了扯。
被人教坏?
令窈伏过去,伏在男人臂膀里假惺惺啜泣:“这几日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是我不领情,是我娇纵,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我知道错了。”
孟铎静静地看着她。
令窈:“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骂你,再也不和你作对。”
柔柔弱弱,再没有比她更楚楚可怜的小骗子了。
男人放开紧攥着她的手,轻柔刮了刮她的鼻尖。
他掀了被起身。
令窈懵了懵,怎么就走了?她还没开始掉眼泪呢。
不一会,男人披衣穿鞋的窸窣声与脚步声一并消失。
令窈闷闷躺回去。
对于雷打不动准时出现参加早会议事的孟铎,众主事喜忧参半。
喜的是主君并未沉迷美色,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正事。案上厚厚一叠公文,全是已经处理好的公务,是前两天主君守着那名女子未曾出营帐时批好的事务。
忧的是他们的小主君不知何时能降生。主君虽然紧张那名女子,但似乎没有半分情动的雀跃,反而冷静克制,叫人难以捉摸。
“广陵久攻不下,我们是否要按原计划行事?”孟齐光问。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