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风吹得晃动,眼见就要熄灭。令窈忙地起身去护,一时没注意,烛油滴到孟铎右手上。
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令窈快速放下蜡烛,拽过他的右手查看。
还好,烛油虽烫,却只是很小滴的一颗,灼到他手背上,只是烫得他肌肤发红,没有起泡。
令窈低头吹了吹,做着温柔的事,说着嫌弃的话:“你怎地不躲开,笨死了。”
孟铎眼角微瑟。头一次听人说他笨,这人还是他的徒儿。
令窈吹着气,余光瞥见孟铎宽袖下遮住的肌肤,似是红肿一片,坑坑洼洼。她重新拿过蜡烛,强行挽了孟铎的衣袖,查看掩住的伤口。
他的右臂上,全是烧伤留下的疤痕,丑陋不堪,入目惊心。
令窈眼睛张大:“这是……”
孟铎淡然自若拂下衣袖,遮住伤口:“小伤,无碍。”
令窈扼住他,重新将袖子捞上去,脑袋凑近,几乎低到他的手臂,鼻尖与被烧伤的肌肤只有咫尺之隔。
她隐约还能嗅见他身在火海被火吞噬时皮肉烧焦的气味。
原来他不是没有受伤,他受了重伤,被烧成这样,难怪山阳会以为他要死了。
她伸手掀他衣袍,孟铎抬手止住她的动作:“就只伤了右臂而已。”
“当真?”
“真的。”孟铎凝眸望她,幽深似湖的眼底藏着无尽涟漪,他声音平静得很:“你关心我作甚,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令窈挣开他,揉揉鼻尖,目光快速掠过他的右臂:“谁关心你了?我闲得无聊,随口问问。”
“嗯。”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孟铎问:“你来这里,不怕被人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