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二夫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死的是丫鬟?”
宁溪的心咯噔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林妈妈摘掉麻布手套过来了:“二夫人,查清楚了,是千禧院的玉婆子!”
玉婆子可不就是昨晚帮她教训了宁玥的粗使仆妇吗?怎么会是她?秋香呢?明明掉进水里的是秋香呀——
宁溪捏着帕子的手瞬间握紧了。
二夫人权当她吓坏了,皱了皱眉,说道:“你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见她人?”
她昨晚回屋的时候,她娘还没回来,今早走得急,也没见到她娘。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她都被惊动了,她娘没道理不知道啊——
一件又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令宁溪的心底漫过了一层不安。
就在这时,二夫人身边的芬儿脚步匆匆地过来了:“夫人!后山……后山有人!”
这人,是马宁玥无疑了。宁溪阴霾的心底再次敞亮了起来,玉婆子死了不要紧,秋香不见了也不要紧,只要马宁玥遭殃,她就痛快!
二夫人留下两个小厮看管玉婆子的尸体,带着林妈妈一行人去往了后山。
宁溪与三夫人尾随着跟上。
一路上,宁溪仿佛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挽住三夫人的胳膊,抽都抽不开。
天寒地冻的缘故,臭水沟已经结了冰,二夫人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被冻在那里,手骨歪成奇怪的形状,应该是断了,脸上脏兮兮的,分辨不出容貌,右颊一条三寸长的口子,几乎把嘴角切开。伤口黑乎乎的,凝固着鲜血与淤泥,已经完全肿胀了起来。
二夫人只看了一眼,便觉着恶寒、腿软。
三夫人更不用说,尖叫着背过了身子。
就连宁溪也被狠狠地震到了,夜里太黑,没瞧太真切,眼下一看,方知玉婆子下手不是一般的狠,那手骨折得跟只剩一层皮连着的一样,怕是怎么接也接不上了。当然,她那一簪子也划得够狠,任胤郡王再情真意切,对着这张脸也会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