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燕穿着一系银色长裙,乌发柔顺地垂下来,没梳任何发髻,只从鬓旁挑了两指,以一个红宝石华胜固定在头顶,华胜坠在额前,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晶莹剔透。
“父王。”她开口,声淡如云。
太子道:“你来啦?去看过你妹妹了吗?”
皇甫燕轻声道:“看过了,父王不必担心她,她很好。”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后怕,比小猪还睡得香。
太子舒了口气,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甫燕优雅地坐下,她与太子的关系,比起父女,更像君臣,她瞟了一眼废黜瞿必的折子,道:“父王真的要除掉瞿必吗?”
“他敢射杀你妹妹,罪有应得!”太子温和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少有的愠怒。
皇甫燕道:“父王,恕儿臣直言,射杀珊儿的命令,应该不是瞿必下的。”
“他是临淄城的守将!除了他,谁还调动得了守军?”
“被人挑拨了也说不定。而且那一箭,未必是这些守军射的。珊儿不是说,瞿老的死也有蹊跷吗?”
“你真信珊儿的话?”太子皱起了眉头。
皇甫燕淡淡地说道:“我信我的直觉,玄胤如果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珊儿早就没命了。”父王不清楚,她还不知道吗?那丫头说是游山玩水,实际却是去追杀玄胤了。玄胤连珊儿都不杀,又怎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风老人?
“有人杀了瞿老,却嫁祸给玄胤,你是这个意思?”太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凶手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皇甫燕说道:“暂时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嫁祸玄胤的人,就是下令射杀珊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