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麻子?你咋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全家不是跟着满人去满地了吗?咋又在这儿哪?”
“唉!俺是从哪鬼地方偷着跑出来的,荒山野岭跑了十来天才寻到沈阳城里来……”
小刘麻子像见到亲人了一样,竹筒倒豆子的将自己从满人手中逃脱跑到沈阳城的过程,讲给五大爷听。
这个冬天、满清的日子艰难之极,被强行迁到满地的汉人,更是苦不堪言。小刘麻子实在是忍受不住就和几个同龄人相约逃了出来,冒着冰天雪地逃跑,九死一生,五六个人就他一个活着到了沈阳城。
“赶紧先暖和一下,慢慢喝口姜汤,等会我再给你找些吃的,这会吃会把你给吃坏的。”五大爷稍微听了一下缘由后,就赶紧安排小刘麻子坐下来暖一下劲。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小刘麻子才稍稍恢复过了一些元气,吃了一大碗稀饭。
这时候章秋山等人也闻讯赶到了前堂,着急忙慌的围着小刘麻子转。
“麻子、俺们几个的家人,你知道下落不?”看着小刘麻子好像有了精神,章秋山赶紧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
“唉!怎么说哪,都还活着。”
“活着?活着就好!狗鞑子,老子迟早给他们把账算完。”章秋山没再多问,而是恨恨的说了句狠话。刘麻子的话都说成了这样,还有啥问的?家里人现在肯定是过的生不如死,可现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祈求他们命大,能将这个冬天熬过去,到了来年再想办法了!
这个冬天的沈阳城,伤痛、仇恨夹杂着希望和新生,创痛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抹平,时不是时会蹦出来一些人事,将伤疤揭开,刺痛人心。
寒冷的辽东今冬没有战事,可人们因为战争刺开的伤口,还远没到结痂愈合的时候,走出创痛的过程并不轻松。
与此同时,在遥远而温暖的广州城,百姓们同样痛苦万分,战争的阴云又一次轮罩到了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