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生起伏、跌宕机缘,有时也颇为有趣——江盎和宫亦飞,分明是水火不容的情敌,之前吵了一路,进了苍寒堡之后也有好些日子互不理睬。
近来却不知为何,似乎结成了“唐风流受害者保护协会”,难兄难弟常常窝在一起比赛喝闷酒。
那天唐深带姜慎行去讨礼物时,就撞见江盎背靠着宫家主,自顾自在那边灌边哭。
“呵,呜呜……吾辈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当年唐风流那家伙,冲进苍寒堡杀吾时也穿了一身红!结果大仇不报不说,吾辈大儿贼还被唐门的骗走了,小儿贼好容易找回来……又被唐门的给骗走了!虽说寂儿有人照顾我也安心,可是、可是……”
宫亦飞仰头闷了一大口:“这叫善恶终有报。”
剑灵虽没有实体又飘飘忽忽,却莫名可以醉酒。江盎脸颊两块红驼,晕乎乎转身夺下宫亦飞手中酒壶。
“宫家主,你也少喝点!”
“那唐门门主说了,你身子差,又爱咳,一天不得超过一坛!你这都几坛了,莫不是想倾国早点儿守寡?”
宫亦飞冷笑:“何必管我?我早点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
“……这倒也是。那你继续。”
“姓江的你莫得意。待我死后,做怨灵也要盯着你,绝不让你为所欲为!”
“呵呵,宫家主真是有趣。先娶了吾辈妻子,如今又做吾辈怨灵。莫不是只口上嫌弃吾辈,心中早已倾慕吾辈倾慕得不得了?”
“……剑灵能活多久?”
“嗯?”
“在下只是略想弄清楚,你这讨嫌的何时才能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