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大事不好。在江盎看来,宫亦飞已经要没救了——伤口崩裂,眼中口中全是血污,他甚至把人拽起来试图用剑气替他续命,却收效甚微。
“别睡……别睡别睡!老宫!呜——”
突然,沉渊剑气被尽数弹回,带着几乎毁灭的陌生灼热感。只一瞬间而已,怀中宫亦飞身子已烫得吓人,江盎若非是剑灵抽身得早,恐怕魂魄都要被烧得骨头都不剩。
床铺轰然塌陷,一股焦臭的气息,手掌重重拍在残木之上。
宫亦飞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但那人此刻看着已经不太像他了——带血的眼中闪耀着妖异的光泽,勾唇笑了,牙齿尖尖如鬼魅一般。
黑色的符文冲上了他的脸和手臂,他站了起来。
胸口的致命伤被他视作无物,平日里系得整齐的长发轰然飞散,一声嘶吼,身后纯黑色的骷髅鬼火混着剑气凌然震天。
悲哀,仇恨,痛苦,不甘。
这一次,是他的绝望将蚀骨召至身边。手中幻化一把黑色巨剑,轻轻一扬,整排屋子轰然塌陷。
独孤寂数百道银弦同时四射,控住落下的碎石瓦砾,同时抱起唐深便退至院落。良宵扯着不会武功的姜慎行退了几步,一转眼,却见宫渡竟不管不顾向宫亦飞冲了过去。
“爹!”
“爹!您快醒醒!您醒醒看看我!我是渡儿啊!”
“师兄!不要!”
“宫渡!”
唐深在那一瞬间,想到的是紫玉幽冥阵中宫渡惨死的那一幕。
宫亦飞满目幽黑,蚀骨大剑挥落,骷髅火光之中,宫渡就立在剑下,而良宵一袭蓝衣正猛扑而去。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造化弄人。这两个孩子,终究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