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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国舅傅温掌握着户部,但历年积弊,查帐流于表面,而事质上下面的官员们贪污起来远远要比帐面上的银子吓人的多。

国舅多年经营战场在长安,今上多看到傅温在朝中一呼百应,朋党势大,有时候政令也会受到傅党阻挠,在忌惮傅温的同时对心腹近臣贾昌,以及他认为是清流的许棠便十分信重。

岂知这两位比之国舅在长安的经营,他们却不动声色的暗底里在江南开辟了主战场。

贾昌与许棠掐了一辈子,掐来掐去并非政治立场不同,或者治国理念不同,乃是二人求财之地皆在江淮,多喜欢将得意门生派往江淮之地为官,以收取巨额利润。正因二人求财的眼光一致,互相妨碍了对方的利益,这才在朝堂之上掐的死去活来。

只是今上高坐凌霄,无人张目,竟然等于又聋又瞎,还自以为歌舞升平。

同年暮秋,身在江淮的宁王接到了今上圣旨,对于江淮案中贪污的官员多以斩首罪论处,从犯一百棍,流放千里,家人同罪,以正国法。

宁王本是杀神,况且又带着三司官员,随时可以对这些贪渎官员量刑定罪,而且他也毫不手软的杀了不少官员。

但面对如此人数众多的官员,等于是整个江淮两地的官员几乎全军覆灭,他还是犹豫了。

这等大面积的斩杀官员,等于动摇国本,继任官员不够,难道要地方政务瘫痪?

吏部尚书的头发都要白了,他从哪里去弄这么多继任官员来填上这么大个窟窿?!

就算将翰林院所有的庶吉士以及翰林都放出去,以及回京述职等着派官的官员们也全都放出去,那也差着一个缺口。为此他已经在考虑精简地方官员的职务,先将要紧的职位空缺填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