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长辈们的面色凝重,他们几个的眼底分明闪动着一丝寻求真相的兴奋!
而正对着赫连笙的方向,一丈之处,淡蓝色毛毯铺出一方纤尘不染的天地。其上,又有三把铺了虎皮的黄梨木冒椅,冷柔与李婉静坐,这还是回琅琊以来,两姐妹第一次近距离相处。
许是分别太久,彼此都有些生分。
冷柔一袭白衣,肤色干净如玉,长长的芙蓉金丝蝶萝群盖住修长双腿,露出几粒乳白鞋面上华光莹润的珍珠。她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红菱,摆手示意她不需要了。
其实红菱不明白,三奶奶素来与世无争,别说宴会,连出门都很少的,一桩凶案,为何非得请三奶奶到场?
与冷柔相比,李婉显得怕冷许多,娇小的身子裹在朱红色鹤氅之中,寒风凛冽,吹起她如墨青丝,飘渺地拂在脸庞,半遮了她美丽的眼睛,仿佛有一重厚重的帘幕,这边是她,外边是她丈夫。
月伶蹲下身,将不知何时掉落的暖手捂重新放回李婉的腿上,并将李婉几乎懂得僵硬的纤手轻轻塞入其中。
“主子,您别难过,会伤身。”月伶小声地安慰。
这么细碎的声音一说出口,便被凛冽的寒风吹散,仿佛一个字也没落入李婉的耳中。
太子那样专注地凝视着墓碑,在场谁又看不出来,底下埋着的、名唤星儿的女子,是他十分看重的人呢?可怜太子妃深爱太子七年,却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在大臣面前,流露出对另一个女人的哀思。
赫连笙不说话,底下谁也不敢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