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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余诗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余斌拉回了自己房里。待到余斌坐下,她也将药碗放下后,她脸色一沉,责备道:“年纪是长了,却也越发不懂规矩了。”

余斌难为情地晃了晃身子,嘟哝道:“我是心疼你,好好的侯门千金,居然成了煮饭婆。当年那么多追求者,你谁都不选,偏选了个病秧子,那多年过去,连个孩子也没怀上。母亲每每想起远在琅琊的你都心疼地掉眼泪,逢年过节,也不见你回门。”

余诗诗的眼眶一红,泪水掉了下来:“你多替我在母亲跟前尽尽孝,这辈子我是没法儿报答她了,来生吧。”

“来生这种鬼话也就你们妇人爱说。”余斌蹙了蹙眉,看姐姐潸然泪下的模样,又有些后悔讲了刚才的话,“别哭了,有时间回京城探望母亲就是了。”

余诗诗擦掉眼泪。

余斌站起身,开始打量她的暖阁,一应黄梨木镂空家具,柜子、多宝格、书桌、凳子,外加一个摆着几盆兰花的小花圃。其中有一盆色泽鲜艳的墨兰,花蕊并非一贯的黄色,而是白中带点微紫,与紫褐色萼片配在一块儿,宛若少女般梦幻动人。

“你是怎么种出这种墨兰的?”余斌好奇地问。

“这不是我种的,是……”总不好说是从提督府“偷”的,毕竟太不光彩了,就改口道,“偶然在集市上碰到便买下了。二婶还在侯府时,我倒是见她种过一次这样的……”

余斌很严肃地打断她:“她已经不是我们二婶了。”

余诗诗垂下眸子,讪讪一笑:“是啊,她跟二叔和离了。”那时余斌尚未出生,是以对二婶没什么感情,可她的整个童年几乎是在二婶的陪伴下度过的,她视二婶如母,乃至于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很想念二婶。

提起二婶,余斌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和一封信:“染将军送给你的东珠,从胡国打来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