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欣跟着母兄去了云乡,外祖父家的孙女儿便只有温毓琼一个陪着柳明月了。但温毓琼性子文静,规行步距,极不合柳明月的脾性,她又是个坐不住的,没两日便偷溜进外祖父的书房里消遣。
温老爷子偶然撞上前来“偷书”的外孙女儿,一张黑脸简直不知道是应该板着还是笑出来。
说起来,家中子孙辈鲜少有人不怕他的,逢他板脸,旁的子孙皆退避三舍。只除了小温氏,即柳明月的亲娘,还有那位不听话的孙子温友昌,最近又新添了小外孙女儿柳明月。
这丫头最不怵人,初次被抓,瞪着一双清澈明亮之极的眼睛,委屈的告状:“外翁,外婆跟大舅母要我与小表妹做针线……”
温老爷子费解:“你不愿意做针线?”
柳明月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又诚恳解释:“我在京中这些都学过了,现在改学武艺了!”
……柳厚这是什么家教?好好一个女儿家去舞刀弄棒?!
温老爷子板起黑脸来训小外孙女:“女孩子家家,针指女红乃是基本,你不好生做,小心将来嫁找不到婆家!”
老爷子思虑着,是不是给女婿写封信,就小外孙女的教育问题探讨一二。
小外孙女一脸满不在乎:“外翁,我已经订亲了……”不愁嫁不出去了!寒云哥哥要是胆敢不娶……她露出个堪称为凶神恶煞的表情来……
温老爷子十分无语。只因她肖似其母,大胆聪慧更似,就算他板着脸,小姑娘也不怕,这会笑嘻嘻缠上来,挽着他的胳膊,就跟没瞧见他的黑脸似的,讨好的蹭上来:“外翁要不信我改天给外翁做个荷包来……”
改天荷包倒是真做好了,绣的山石嶙峋,石上小虫根须分明,不过……荷包里却装着松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