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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这熟悉的怀抱,猛然转身,朝着他坚硬宽厚的胸膛用尽全力捶了两拳,哽咽:“你怎么才将阿爹接回来,想吓死我吗?”泪眼模糊,十分狼狈。

小吴管事上前来掀开了帘子,车里的柳厚露出温柔好笑的神色,“这丫头,成亲了脾气还没长大……阿爹这不是回来了吗?”

柳明月推开替她拭泪的薛寒云,伸出手去,想要扶柳厚,却又惊吓一般缩了回来,也不知柳厚哪里有伤,她连扶也不敢,只泪水一径在流,抽抽噎噎道:“阿爹,你到底伤在哪?”

柳厚伸出手来,握住了女儿的小手,轻笑,语声到底虚弱无力:“阿爹的伤不严重,只是前几日不能挪动,陛下才留我在宫里养伤。这几日宫里防守又严,寒云日夜守着我,不得空传信回来,你别恼他!”

柳明月泪水不止,面上却终有了笑意:“我没恼他。”哪里是恼他?只是乍悲还喜之下,连她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

薛寒云摸摸她的脑袋,轻笑,心中却道,无论如何,我将阿爹带回来了……

要知道,他入宫的时候,柳厚还昏迷未醒,生死未卜。

这几日太医们与他日夜守着,就怕相爷醒不过来。他日夜悬心,连一刻也不敢眨眼,可喜今日凌晨柳厚醒了过来,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就算如此,恐怕也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薛寒云这几日日夜守着柳厚,想起初次被他牵着手走进相国府,这么多年以来,待他犹如亲子,再瞧着病榻上柳厚憔悴昏迷的容颜,他便有落泪的冲动,更不知假如柳厚醒不过来,他要如何向家中娇妻交待?

万幸柳厚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见得薛寒云胡子拉茬守在身边,又听说自己昏迷了这些日子,身处宫闱,惦念家中女儿焦心,便非要回家。

司马策原本要留他在宫内养伤,被他婉拒,又问过了御医,道是缓慢些也可挪动,便准他回家,又下旨令御医早晚前去相国府请脉治伤。